余星泽回头看她,勉强平静地问。
“你听过她的什么传言?疯子?杀人如麻?”
“所有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和余星泽不一样,传闻是他们认识星目仙君唯一的途径。
路昭熤警惕地看着余星泽的脸,不清楚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无凭依的火突然迸发,空地上只剩一滩残水,余星泽转头,水中倒映出她蓄着泪的眸。
“结契,我保证我不是她。”
“你不用担心没有名字契约会无效。天道知道她的名号。”
余星泽看路昭熤仍没反应,她退了一步,“结契所需的代价我来付。”
路昭熤本能后退一步,低声拒绝,“不用了。”
“这由不得你。”余星泽沉声道。
路昭熤猛的发现,她的血此刻正与余星泽的血交融。
血契,真是下得去手。
余星泽愉悦地看着她,“这回,路宗主总得相信我了吧?”
要想取得别人的信任,总要付出些代价。
“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些事,星目仙君是通过契约灭宗的,所有与清原宗结成契约的弟子都难逃一劫,她从没承认过我,因为我只是她的复制品,和鹿知遇一样。”
“她不屑于处死我。”
路昭熤猛地抬头,对上余星泽冰冷的眼。
阴云渐渐聚拢,遮住了日光,她眼底也泛起了未知的波浪。
我们都在怀疑中找寻脱身的办法,却只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真话、假话,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妄图得到信任的筹码。
路昭熤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屋舍。
天道证明她不是星目仙君。
事情到这本该结束,没必要再继续怀疑她了,但路昭熤心中的声音仍在叫嚣着。
“你还未得到真正的答案。”
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清醒地面对心中那时隔十几年再次出现的心魔。
她沉思了许久,从袖中取出一只骨哨,轻轻吹气。
奇怪的是,骨哨未发出声音。
没多久,一只蓝羽长尾雀停在她窗前。
路昭熤用金墨在黑纸上写下,
“清风难唤原中月,落入碧玉七点星。”
她将纸折好放入小竹筒,让蓝鸟带走,不知送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