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泽将头发盘起,顺口问:“我什么时候动身?”
“四天后,和言止一起。”
闻言,韩落秋再次停笔,提出否定意见。
“言止?她修为不够吧,前几天才刚步入凌境。”
“那还有别人吗?”路昭熤抬眸,眼神格外锋利,“你又必须在这处理公务。”
沉默,想到还有一群初象等着吃饭,她就觉得文理不分的前途一片黑暗。
“四天……能推迟一点吗?这太急了吧。”
余星泽难为地开口,紧张到搓手指。
没有想象中充满硝烟味的口舌之争,路昭熤豪爽地答应了,“那就七天。”
余星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坑了,如果她不开口,那她的修整时间真的就只有四天。
准备四天然后跑到清原宗,这跟高考裸考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不和她去?”韩落秋没好气地问,一手摆弄自己的天平状的令牌,说是令牌,实则更像是挂饰。
大正三角形两侧悬挂着的小正三角形无规律地倾斜,不稳定中又蕴含着恒久不变的稳定性。
这个令牌的设计很对她胃口,她收起令牌,在心中默默给余星泽加分。
“我吗?我在集会前不能离开宗门,签了甲契。”
契约的等级决定了违约所受的天雷强度,虽然甲契不如血契级别高,但甲契的天雷也够收路昭熤十条命了。
韩落秋猛然站起,俯身刚想批评路昭熤太过莽撞,腰间的令牌突然开始解体,零件不礼貌地飞到她面前,遮挡她的视线。
韩落秋皱着眉,不解地问余星泽:“这是怎么了?”
“出现了需要你亲自去解决的纠纷,”余星泽扬起嘴角回答道。
韩落秋纠结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无奈拂袖离去。
“罢了,拐卖一事,你们自行安排。”
“恭送副宗主。”
余星泽吊儿郎当地说着,连韩落秋的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路昭熤通过令牌查看韩落秋的定位,她已经到了宗门大广场。
路昭熤迅速靠到余星泽身边,“你怎么想到这么天才的设定的?这样一来,以民事优先的韩落秋以后肯定不会死磕我了。”
“小意思啦,但是你以后摸鱼跑去田里她也能知道哦。”
余星泽露出狡黠的笑,阴谋得逞后的沾沾自喜。
“而且,你没办法撤销她的权限,如果你对我产生了怀疑,倒是可以封了我的特权。”
路昭熤摇了摇头,“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就像这次,你完成了我开玩笑似的要求,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你呢?”
她摘下余星泽头上一片红色的树叶。
“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吧,下次不用太勉强自己。”
红叶止不住地往下掉,是无预兆的风,吹拂山上的初雪。
“是吗?你信任我?”
风声盖过这句细碎的疑问。
路昭熤温柔道:“你先去休息吧,虽说达到凌境就可以忽视人的基本需求,但睡觉时不需要感知的状态还是值得享受的。”
余星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