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文仍不知,那一晚他走了平常人要走一天的路。
“她让你看着我?”
缘槐安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心想,贵宗派人监视他怎么还挑个孩子。
“不算吧,韩姐给我的任务是在你晕倒时及时打捞你。”
姚书文是知道这位师姐的秉性的,肯定不能把监视这类字眼说出来。
但是一说到打捞,这位爱自由的师姐就停下了戏水的手。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姚书文蹲到她旁边,看她揉捏水里的幻心云,有点像孩童玩泥巴的手法。
“不知道,随性。”
缘槐安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
“你会捏小狗吗?”
缘槐安沉默了一会,缓缓点了头,不一会儿,一只初见雏形的小狗便出现在手中。
幻心云也特别识相地将自己变成了村口大黄的颜色。
栩栩如生的小狗被放在姚书文手中,冰凉的触感让姚书文险些松了手,他定睛端详了许久,最后只吐出三个字,“好可爱。”
“我还会捏小鸟。”
姚书文双眼放光,立马将幻心云双手奉上,任凭缘姐处置。
幻心云永远不会忘记被缘槐安支配的这一天。
这间接导致未来的它熟练掌握化形成动物后,唯独不明白人该是什么样的。
缘槐安看着姚书文小心抚摸自己捏出来的小鸟,不自觉认为待在这也不错。
在这里,没有人想着要把她关起来,关回那个地穴。
虽然这段记忆不久后可能会消失,但是这个瞬间,她突然想到,珍惜当下。
这句老套的话,她这时才明白。
有些人总担心她会因为时常失忆这个毛病成为一个白眼狼,却从未想着创造一个让她想要铭记的瞬间。
每个爱的出发点在于担忧,于是承接这些责任的行为最终走向了害怕被忘却的逃避的路。
她或许一直在渴求一段单纯的关系。
即便忘却,潜意识也相信会有下一次灵魂纯真地碰撞。
她听着姚书文叽叽喳喳的声音,看了眼有些灰暗的天。
天并没有听到我的祈求。
是春天,是春天马上要接替寒冷的冬日了。
只需要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