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云宝懵懵懂懂,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读书要束脩一事都是他从梦中知道的。
可这束脩具体要多少、要怎么交,他却并不清楚。
于是他第二日溜出家门,蹲在私塾门口,想等先生下塾时打听打听。
村里的私塾是一个叫柳长青的童生开的,和云宝算是本家,但在族谱上早就挨不到边了。
村里人也都不按辈分叫他,而尊称他一声柳夫子。
嘻嘻,我们柳家村也有个夫子哩!
云宝便也跟着叫:“柳夫子!柳夫子!”
柳长青听到有人唤他,归家的脚步一顿。
他本以为是私塾里的哪个学生,转头一看却是个眼熟的小不点。
“小友唤某有何要事啊?”柳长青抚须。
云宝开门见山得问:“夫子夫子,云宝若想读书,需要多少束脩,又需何时才能入学啊?”
“读书?”柳长青抚须的手一顿。
这种话,他作为私塾先生时常听说。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儿拦着问束脩。
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读书”吗?
“你想读书?为什么?”柳长青问。
云宝眼睛滴溜溜得转,知道若是与柳长青说梦中真假少爷的事,他肯定是不信的。
当然,这事也没必要说与旁人听。
于是他一仰头,脆生生地说:“自然是因为云宝聪明啊!”
一副“天不生我柳云宝,科举万古如长夜”的模样。
听了这话柳长青不置可否,他还记得柳三石抱着云宝来问柳霁川名字的事。
他不知道“霁川”这名字是如何来的,但云宝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这般口齿伶俐,将那释义复述得清清楚楚,称一句“聪明”确实不为过。
若是读书识字,应当是能读出一点名堂来的。
瞧这机灵样,再不济,往后也能在县里找个账房活计。
想到这,纵然不知云宝来找他是不是小孩子兴起,柳长青还是认认真真得和云宝说了束脩一事。
这束脩原是指一捆十条的肉干。可村里上学的学生少,只是肉干肯定是不足以提供夫子一家生活的。
所以学生们入学还得交脩金。
柳长青这里的脩金是按月交,方便孩子随时入学退学,每人每月要交一百文。
除此以外,拜师的时候需要六礼,节假日的时候需要节敬。
总之想要读书,这束脩可少不了!
柳长青说完后,发现云宝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像他是个土匪似的!
柳长青:“……”
这什么眼神!这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