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庭院空了下来,林赠春从二楼下来在三合院内转了一圈,走到哪,便把哪的灯拍开,最后轻飘飘的走到了正厅前的门槛处,坐了下来。
三合院内灯火通明,院中却只留一孤影,她只身一个人坐在那,静静的听着风声。
春末的晚风吹在人身上是很舒服的,它不像夏日风那般黏腻,也不像秋日风那般萧瑟,更不像冬日风那般刺骨。
它是轻柔的,可它吹拂过无人的庭院时,林赠春觉得它是冷的,她缩了缩,头靠在了门槛上,闭上了眼。
晚上不睡觉,在院中吹风的结果就是,林赠春感冒了。
连着一个星期,感冒是没有好的,许白年是嘎嘎直乐的,同样是一个星期六,同样是许白年赖在林赠春的沙发上,
“你熬啊,你不是能把感冒熬掉吗?你有本事你别喝药啊!”
林赠春面无表情的喝了几口感冒药,
林赠春从小就不爱喝药,每次看病,也就真的只是看病,每次开的那一大堆药,她是从来不吃的,
用许白年的话来说,就是“她不吃药,让药吃灰。”
一开始有点感冒症状的时候,许白年就让她喝药,林赠春说没事,熬一熬就没了。
结果一个星期了,感冒拖拖拉拉一直不好,林赠春天天鼻子都塞着,难受极了。
“别吵吵了,我头疼。”
“嗐,你别这么说,你身体是倍儿好。”
许白年每次劝她吃药,她都不吃,非要往后拖。
林赠春瞥了他一眼,
“你确定你是来关心我的吗?”
许白年往桌上一指,
“哎呦喂,那儿,水果篮子这不就关心吗?”
“……那我合该先谢谢你呗。”
许白年一拍手,
“道谢那多生分呐!听说咱们小乔儿从江苏给你寄了碧螺春,拿出来给我瞧瞧呗。”
“……你这消息挺灵通啊?”
“嗐!我免费给你沏茶,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不是,我鼻子都塞着了,你给我泡茶?我闻不到,我也懒得喝,到时候不还便宜着你吗?”
“别这么说,咱就不是那样儿的人。”
“……”
许白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林赠春怕他又开始叭叭叭讲个不停,到时候吵得她头疼,就让他自己去翻。
许白年沏茶的功夫林赠春还是认可的,他打小,便在许老爷子身边待着,老爷子那一手茶艺,他至少学了七八分。
男生沏茶时和平时满嘴跑火车完全不一样。
此刻的他气质沉稳,手中的沸水以柔和的定点缓慢注入紫砂壶中,茶叶在水中舒展,兰花香一下弥漫开,浓烈的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