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在边上面无表情地擦拭银针,“差不多行了,你也该坐下了。”
谢渊恍若未闻,目光仍停留在沈药身上。
沈药抿了下嘴唇,小声道:“王爷,你还是谨遵医嘱,坐下吧。。。。。。”
谢渊这才顺从地回到轮椅前,优雅落座。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段浪:?
这么差别对待?
你不仅腿有病,耳朵也有病?
沈药想起什么,转向段浪问道:“对了,段大夫,王爷的腿能好转,是不是因为泡温泉的缘故?”
段浪将擦好的银针收入药箱,回道:“有温泉的缘故,温泉水活血通络,对王爷的腿疾确有裨益。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渊一眼,方才继续道:“我为王爷把脉时,发现王爷近来受过很大的刺激。”
“刺激?”沈药面露不解。
“嗯,而且有三次。”
沈药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颊倏地飞上两朵红云,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段浪又道:“这三次刺激,让王爷浑身血流凝聚又发散,因此冲破了经脉中许多阻塞之处。”
他眯了眯眼,“说起来,先前王爷从昏睡中醒来,也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刺激。只是彼时我不在望京,又时隔已久,我便实在不知,那刺激究竟是什么了。”
他收好银针,并未久留,随口叮嘱了两句,留下一句“明日再来”,便拎起药箱朝门外走去。
房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下沈药和谢渊二人。
沈药不由得紧张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猛然想起什么,倏地站起身:“对了!青雀!刚才我让青雀去帮我拿水,她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去假山那边了。。。。。。”
谢渊却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按回榻上,“没事儿,有暗卫会拦着她。”
捏了捏她的手,”药药,你知道我先前为什么会从昏睡中醒来吗?“
沈药微微一愣。
其实她也很好奇。
记得上辈子,谢渊是昏睡了好些年才醒来的。
谢渊缓声解释,目光柔和似水:“因为你。”
沈药茫然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嫁给我,睡在我身边,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很大的刺激。”
谢渊垂下眼睛,“至于这个腿,还有那三次刺激。。。。。。”
“这个我知道!”
沈药红着脸打断他,“这个就不用说了。。。。。。”
谢渊挑眉看着她羞窘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忽然换了个话题:“沈药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沈药怔了怔,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老实回答:“我外祖父。”
谢渊颔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这个名字取得很妙。”
沈药歪过脑袋:“什么意思?”
谢渊似笑非笑,“因为我发现,药药,就是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