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真的太喜欢上班啦。
竹取无尘揉了揉抽着疼的后脑勺,打开电脑给桐生晴发去一封报告,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开车出门,回到自己十二个小时前才离开的酒吧据点。
青年推门进入,酒吧不像昨晚那样晃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暖光,冷色的自然光从排气扇里透进来,他看着那个昨天拿着金属探测仪的人站在暗门边。
“珀洛塞可大人,请往这边走。”
“琴酒大人在等您。”
他跟着这人往深处走,几乎是一个地下室的地方,铁锈味爬满了周身,这个地方相较于他之前去过的所有组织的医疗点或者是实验室都更加的老旧。
他在一道明显是带有金属探测的大门前驻足。
“大人,这里不允许出现金属设备。”
珀洛塞可面对这个情况沉思了半晌,他似有若无地闻到了前方的房间里传来了血腥味。
那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也就昭然若揭。
这个组织总是把自己藏在冷白色的实验室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药物下,看起来精密高端,实际上撕开最上面的这一层皮,不过都是最原始最恶心的手段。
真是令人反胃。
他直接把藏着一堆刀片的外套一脱,丢在一旁,新到手的手机也被一同放在外套上,他只告诉了诸伏景光一个人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出不来,没有按时联系诸伏景光,那人就会直接通知警视厅上级,迅速封锁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特别是THK药物有关的事情。
今天他就能知道琴酒这人到底在怀疑什么了。
珀洛塞可顺利通过了金属探测,按照门口那个男人的说法,直接走到了琴酒所在的房间,里面传来的惨叫声让他眼神一凛。
审讯室好歹还带个审字。
这地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刑讯室。
怎么会有这么多叛徒和卧底的,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组织的具体规模到底有多大,这帮人又用药物反向利用叛徒和卧底获取了多少情报。
青年感觉自己一阵牙酸,开始思考在没有太多武器的情况下,自己杀了琴酒逃出来的胜算有多大。
答案是不大,他可不信琴酒那人会不带着枪。
但是既然琴酒没有直接举着那把狙击枪把他逼进来,就代表他是否还有哪里不确定。
不过这个人竟然是那种一定要确定了才会动手的人吗?
他还以为在琴酒的世界里,只要有嫌疑,那就等同于罪名成立。
这人是想试探什么?还是有什么顾虑?
他站在了门侧的扫描仪面前———如果不进去,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当年那个人也明知道是陷阱,但他还是转身出门了。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
等他再见到他的时候,那人已经……
秃鹫在啄食腐肉。
【代号成员Prosecco,验证通过。】
一地的粘腻。
他踩着血走进这个昏暗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气味刺激着肺。
珀洛塞可眯了眯眼,地上不成人形的两个人试图抓住他的裤脚,他侧头,一旁的杀手破天荒地没有穿那件黑色大衣,白色高领内搭溅上了不少血,双边的袖口被随意挽在肘间,那人正用着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察觉到刚进来这人的视线,琴酒抬眼,冷盯着青年的衣领处。
“我以为你起码会把你领子下那两片陶瓷刀片取出来再来见我。”
“只是说不能带金属吧,大人。”珀洛塞可退开两步,靠上了身后的门,稍微远离了地上尚有喘息的两人,他朝着对方示意了一下,“而且你这弄得也太难看了。”
“拿出来。”
带有命令色彩的话和子弹破空的声音一起传来,不过那枚子弹并没有朝向他,而是朝着地上那个睁不开左眼的人的腿部击去。
又是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