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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第2页）

还好她的弟弟熬过来了，只是，一定很辛苦。

许是察觉到了顾月的目光，顾阳把刚洗好的菜，放在一旁，扯扯嘴角，轻声问，“怎么了阿姐？”

顾月斟酌着用词，她想知道顾阳到底是怎么想的？把顾阳害成那副样子的是黎阑琛，可是照顾顾阳让他康复的也是黎阑琛。顾月有些拿不准顾阳的意思，只弱弱问了一句，“小阳，现在，你开心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顾阳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笑容，像之前黎阑琛问过自己无数遍一样，他也答了无数遍，“没事，我很好。”

“可是，你不开心。”

“没有，我开心的。”

顾阳确实是开心的。他已经明确知道黎阑琛不喜欢自己，就不会再被黎阑琛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也不会再被他欺骗，怎么能不开心呢？

看着顾月半信半疑的样子，顾阳轻笑出声，“好了阿姐，我们快做饭吧，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好，以后你要是想吃了，就过来，阿姐给你做。”

顾阳强压心头的酸涩，“嗯。”

席间，安叔给林离和黎阑琛倒上酒后，顾阳说也想喝一杯，还没等顾月开口，黎阑琛就先劝阻，“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先别喝了。”

“只喝一点，不碍事的，嗯？”

顾阳比黎阑琛矮了半个头，此刻他低垂着头，微微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几分无辜瞅着黎阑琛，眼神似乎在征求他的允许，叫人看了心里头直发软。

黎阑琛哪受得了顾阳这样，迟疑道，“那，就一点？”

“就一点！”顾阳立刻接话，他就知道这招对黎阑琛管用。

“小阳！”

顾月眯着眼看着黎阑琛那没出息的样，脸上尽是无语，这个混蛋果然靠不住还得自己出马。

可还没等顾月说完接下来的话，顾阳先开口了，“阿姐，真的就一点，我不骗你。”

说完，顾阳还举了举杯，真的只有三分之一的酒水在杯里晃动。

顾月见状也没再说话，顾阳知道，阿姐这是默许了。

每次喝，顾阳只是抿一口，然后借着酒劲挑起话头和顾月一起回忆小时候在高家村的事，两人说了好多话。

第一杯就喝完后，顾阳又给自己倒了三分之一，顾月见状也没拦着。

顾阳生病后，就一直沉默寡言，难得今天顾阳高兴，顾月也想顺着弟弟的意思，让他高兴些，反正有她看着，不会出事。

依着顾阳的话，顾月也挑些小时候顾阳的趣事来说。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阿婆叫你去买圆萝卜，结果你买回了地瓜，哈哈哈哈。”

听见顾月说起这事，顾阳好笑得出声。

父母去世后，顾家两姐弟就一直寄养在高阿婆家。那时候高漾担心只有四岁的顾阳，不认识萝卜长什么样，就自告奋勇地说陪他一起去。

顾阳那个时候觉得高漾好厉害！连萝卜长什么样都能知道，结果这人只知道圆萝卜颜色是白的，形状是圆的。

去了菜市场，正巧碰见菜贩把洗干净的地瓜摆在蛇皮袋做的摊布上，高漾二话不说，拿了两个让老板称重，带回家一看，阿婆都傻眼了，于是当晚的萝卜肉圆汤变成了拔丝地瓜。

许是酒精上了头，顾阳感觉到脸有些发烫，没心没肺道，“这件事不能只说我一个人，高漾还比我大半岁呢，他连萝卜地瓜都分不清，害我被村里人笑了好久。”

“是啊”，顾月开怀大笑，“第二天整个高家村都知道高阿婆的两个小孙子不识菜！哈哈哈哈。”

高家村祖上都是农民，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几块田，有靠种菜为生的、也有靠种果树维持生计的。孩子们虽然不能像大人们一样肩扛手提，但是给自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送饭还是能做的。

常往田里跑，哪能不识菜啊！

家里就高阿婆、高漾、顾月顾阳两姐弟，一共四口人，高阿婆疼他们仨疼得紧，自己干不了重活，没事就在家给鞋垫子绣些花纹，好托人拿到镇上去卖。

三人没下过地，又不常去菜市场，所以顾阳、顾月、高漾对食物的认识都只从被阿婆端上桌的各色菜肴中获得，到上小学前都没把常吃的菜认全过。

“高家村？”黎阑琛不解道，从他以往调查高漾的资料来看，高家村都只是高姓人居住，故得名高家村。怎么顾家姐弟会在高家村呢？

看出了黎阑琛的疑惑，林离解释，“小阳和小月从小在高家村长大，你不知道？”

黎阑琛摇摇头，记忆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