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从来不屑解释的人,人生第一次,因为一个姑娘不断妥协,道明自己的所作所为,“碰到她只是巧合。”
“我是去看你的。”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生病的人,不像平时那样带刺,很脆弱,很可怜,抽噎着控诉:“你冷暴力我。”
“你真是不讲理。”
孟嘉珩想说,明明是你一看到我,就撇开视线,可她一委屈,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所有的指责。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块儿,他看着怀里的人,她烧得厉害,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行了,别说话了。”
她却听不见似的,迷糊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被她咬出来的伤口上,意识浑沌间,似是听到他说——
“下次再认错,试试。”
后来清醒了,怕她不记得事,他再次解释,当时遇到厉羽是巧合,他压根没和人说上一句话,只顾着看她了,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都不知道。
说完后,她只记得自己恶狠狠地威胁了他一句:“反正,我特别讨厌用别人来刺激我,你如果这样做了,我就——”
她话音顿住,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需要他,他没什么好失去的。
男生只是揉了下她的脑袋,语调散漫地答应道:“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但下次再让我生气,直接把你锁起来。”
“”-
“但我那天,是故意的啊。”
视线昏暗,不同于当时伴随着哭腔的委屈,方知漓声音冷静,“我故意喊错你的名字,气你的。”
“你这样难钓的人,总要有点心机才能到手。”
察觉到颈部渐渐收紧的力道,她反而笑了,勾着明目张胆地挑衅,“怎么,生气了啊?觉得被玩弄了?”
他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只是平淡地说,“你那天,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医生根本没把你拽开,就连打吊针的时候,都是我抱着的——”
“整整两个小时。”
空气静默半晌。
一片黑暗中,方知漓笑容一滞,随而炸毛似的反驳,“你在说什么屁话!”
甚至是恼羞成怒般,扬起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了腕部,整个人都被他压制住,她咬着牙,“你——”
“又想动手?”
他桎梏在颈间的手松开,方知漓还没攻击一句,只听他不咸不淡地说:“动手也是你钓我的手段?”
“是我想杀你的手段!”
剑拔弩张间,楼梯口传来动静,还有手电筒晃着的亮白光线照了过来,她趁机狠狠踩了他一脚,孟嘉珩拧眉松开力道,人已经往旁边挪了两步。
“方知漓?”
来人是朱闵,见两人在这,他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反而心大地说,“孟先生你也在啊。”
“我已经找人过来修了,怕你们这边有事,就上来和你们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