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灿愣住,一时有些后悔,见段嬷嬷进来,不耐烦地转身出去。
段嬷嬷进来,看到锦瑟受伤的手,不禁有些心疼,“不是去杨家吗,怎会伤成这样?”
“出了点状况。”
锦瑟忍着疼,朝段嬷嬷露出抹浅笑,拜托她扶自己出去。
方才一回来,侯爷就吩咐将热水送进房里,如今又生气出去,段嬷嬷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忙劝锦瑟:
“外头的浴房哪儿有侯爷屋里的好,侯爷也是担心姑娘,才想让姑娘留在房中,姑娘…”
上次事出有因,这次她人好好的,怎可在高灿房中沐浴?
锦瑟光想就觉得脸上热得慌,忙打断段嬷嬷:“我岂能在侯爷房中沐浴。”
这话让段嬷嬷不解,不过见锦瑟狼狈,便也没再多说。
锦瑟洗净一身烟尘,换了干净的衣服,郎中也来了。
她背上的伤,郎中哪里敢给她看,只处理了手上的烫伤,叮嘱了一些注意的地方,又留一些有利伤口恢复的膏药便走了。
高灿出来便去了书房,处理皇城司送来的公文。
明扬进来问:“侯爷,那些书画要怎么处理?”
杨家那边已经有人去皇城司招了,说是秋日天干物燥,婆子不小心点燃了里头存放的书,才导致火势加重。
至于杜衡和锦瑟被人迷晕的事,是误会。
“找几个干活细致的,将箱子里的书清理出来,仔细晒好后封起来。”
意思是不还回去了?
明扬有点儿担忧,“侯爷,杨大人若是问起…”
高灿下笔的手顿了下,淡淡道:“无需担心。”
到时,他自会和杨尚书说明白。
等他将手头的文书处理完出来,已是入夜。
锦瑟房里头还亮着灯,见段嬷嬷拿着药脚步匆匆要进去,他眼前闪过白天小丫鬟疼得脸色苍白的模样,鬼使神差拦住,“给我吧。”
“是。”段嬷嬷神色一喜,将药交给他,行礼退下。
锦瑟白天虽然挨的棍子不多,可那婆子用了狠劲,为数不多的几条棍伤皮开肉绽,疼得根本无法躺下,只得趴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有些歉疚道:“又要麻烦嬷嬷了。”
高灿并未说话,在她床边坐下,看着手中的药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锦瑟察觉有异,疑惑地转过脸,见是他,心都漏了半拍,慌得忙去拉被子。
谁知道动作太大,将背上的伤口撕裂,白色中衣骤然染上血迹。
高灿看在眼里,眸光一冷,按住她的手,“背上有伤,就不要乱动。”
锦瑟僵直着身子,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滚烫了起来,顾不得疼,急忙道:“侯爷…先出去。”
高灿没有像白天那样生气甩手而去,只漠然道:“段嬷嬷还有事,你让我走,谁帮你涂药?难不成你还指望明扬帮你涂?”
这是什么话。
锦瑟羞得无地自容,伤在背上,她怎么可能让明扬帮她涂?更不能让高灿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