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忠平没有力气反驳了,他撑着身子走进铺子。
“赵大夫,麻烦你给我看看。我骨好像裂了。”
许久没被人称过大夫的老赵步伐一顿,很快他继续朝着忠平走去。
原本还疼的厉害的忠平在被扎几针又喝了一碗用药粉冲泡的药汁后,奇异的居然不疼了。他还没得及感谢,老赵就面容平淡收起了针。
“这疼只是暂时止住了,该裂的地方还是裂着的,还是得好好养。”
忠平点头:“是是是。”
止住疼后忠平也有心思关心
其他的了。
“赵大夫,今日这街上怎么这么热闹啊。”
老赵在专心理针,一旁闲着无事的大发解答:“今日贴出了两张告示,都是来看告示的。”
忠平好奇:“什么告示啊!”
大发:“一张镇北侯府的定罪处斩告示,听说整整抄斩了三族呢。还有一张就是镇北侯世子的悬赏告示,也不知道那镇北侯世子怎么逃的,但为了抓他告示上悬赏三千两呢?那可是三千两,如果我有三千两……”
大发喋喋不休说着,一旁的忠平却只听到嗡嗡声。
耳朵嗡响,忠平僵着身子缓缓起身,见忠平好似要走,喋喋不休的大发停住。
“忠平,忠平……”
大发喊了两声,忠平压根没有回应他,大发转头看向老赵。
“老赵,你看看忠平是怎么回事啊。你别是把人扎坏了吧,怎么他脸色比进门时还白啊。”
低头理针的老赵听到大发的话抬头,他抬头时忠平正失神落魄踏出铺门。看着忠平雪白的侧脸,老赵拧了拧眉。
“大发,跟着他,别让人挤到他。”
都是为一家子干活的,大发也把忠平看做自己人,老赵发话,大发当即应下。
“诶,这就去。”
大发话是多了点,但冯十一肯雇他,自有他的过人之处。比如身型健壮,干起搬运的活计向来是一把好手。此刻有他在忠平身边护着、开路,忠平没费多少力气就穿过人群,挤到了告示栏最前头。
忠平盯着那两张告示,一字一句地来回看了许久,久到大发都有些按捺不住。就在大发想说点什么时,忠平忽然转过身来。
转身后的忠平已恢复了平日模样,他先向大发道了谢,说自己要先回去,随后他便转身重新挤进了人群。大发本就神经大条,见忠平神色如常,便没再跟着,转身自顾自回了药铺。
药铺里,老赵看着大发独自一人回来皱了皱眉。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大发:“他在告示栏面前站了许久,脸色也恢复了。我看他没什么问题,就随他去了。”
老赵弯腰从柜台下拎出一提药包。
“你还是得走一趟,把这送给忠平吧。”
大发懵了,老赵不耐烦催促。
“快去吧。他裂了骨头,不好随意走动。今日都这时辰了,我看东家也不会来了。你就走一趟,这会去,说不定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