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太厉害了吧!”
张叔赶紧上前,激动地对大家说:“快!快搭把手!把野猪弄上车!回去再细说!今天可是多亏了昭丫头了!不仅打死了这祸害,我的药也都采齐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看向秦昭的目光充满了惊奇、敬佩,甚至还有一丝敬畏。几个青年费力地将沉重的野猪抬上板车,捆绑结实。
秦昭收起剑,默默退开一步,看着村民们热热闹闹地处理野猪。山林间的喧嚣驱散了之前的死寂,也冲淡了那丝血腥气。
她的采药任务完成了,还额外收获了一头价值不菲的野猪。今天这趟山,进的可谓是有惊无险,收获颇丰。
只是,经过这事,她在村里人心中的形象,恐怕又要再变一变了。她看着那庞大的野猪尸体和村民们兴奋的脸庞,心里盘算着,这笔意外之财,或许能让她彻底还清那笔高利贷了?
秦昭看着村民们热热闹闹地将巨大的野猪捆绑结实抬上板车。
夕阳西下,将山林和小径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回村的路因为沉重的板车和兴奋的人群而走得比来时慢了许多,却也热闹了许多。
板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几个壮劳力轮流推着、拉着,额头上沁出汗水,脸上却都洋溢着笑容。那庞大的野猪尸体占据了整个板车,獠牙朝天,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林中的惊险。
张叔走在最前面,精神亢奋,唾沫横飞地向晚来的村民和闻讯从村里迎出来的妇孺们比划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秦昭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你们是没瞧见!那野猪,嚯!这么大个!眼睛通红,嗷嗷叫着就冲过来了!我老张这把年纪,差点就见了阎王!说时迟那时快!昭丫头,就那样——”他学着秦昭的样子,笨拙地侧身、挥臂,“唰一下!都没看清咋回事,那野猪脖子就喷血了!撞树上,蹬蹬腿,就没气儿了!我的老天爷啊……真真是女中豪杰!咱们李家村,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众人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聚焦在队伍中间的秦昭身上。那目光复杂极了,有难以置信的惊奇,有发自内心的敬佩,有劫后余生的感激,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尤其是那些年轻后生,看着秦昭和她腰间那柄看似不起眼的锈剑,眼神火热又带着点拘谨。
秦昭只是安静地走着,偶尔对投向她的目光回以一个浅淡的点头。她衣襟上那几点已然干涸发暗的血迹,此刻成了勇武的勋章。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也能听到那些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真是一个人杀的?”
“张叔说得还能有假?你看那野猪脖子上的口子!”
“以前只觉得她闷头练剑古怪,没想到真这么厉害……”
“这下好了,看以后谁还敢来咱们村撒野!”
“昭姐姐好厉害!”孩子们可没那么多顾忌,兴奋地围着她跑前跑后,小脸上满是崇拜。
秦昭心中微叹,她知道,经过此事,她再想如同过去那般默默无闻地躲在院子里“强身健体”,恐怕是不可能了。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但似乎……也并不全是坏事。
队伍终于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村口。得到消息的老村长早已等在那里,看到板车上那巨大的野猪,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秦昭时,眼神变得格外深邃复杂。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没受伤吧?”老村长率先迎上来,关切地问道,目光在秦昭和张叔身上扫过。
“没事,村长,多亏了昭丫头。”张叔连忙道。
秦昭也摇了摇头:“我没事,村长。”
“好!好!”老村长连说两个好字,用力拍了拍秦昭的肩膀,眼神欣慰,“丫头,你是好样的!给咱们村立了大功了!这祸害除了,往后大家进山也安心些!”
这时,张叔大声道:“村长,各位乡亲!这野猪是昭丫头打的,也是她救了我的命!按咱们山里的规矩,这猎物该怎么分,得看昭丫头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秦昭身上。
秦昭略一沉吟,开口道:“野猪是大家一起出力抬回来的。我也不能独占。”她声音清晰,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猪头和内脏,留给张叔压惊和酬谢各位出力的叔伯兄弟。剩下的肉和皮子、獠牙,麻烦大家帮忙处理一下,我想尽快拿到镇上去换钱。”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欠镇上一笔债,得尽快还上。”她没有明说是威虎帮的高利贷,但在场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闻言纷纷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应该的!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
“昭丫头放心,剥皮割肉我们在行!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对!明天一早就帮你送到镇上去卖!我知道王屠户收野味价格最公道!”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应和着,气氛热烈。
老村长点点头:“就按昭丫头说的办。大家伙都搭把手,趁着天没黑透,赶紧把野猪处理了!”
男人们立刻忙碌起来,搬来门板、磨刀烧水,女人们也帮忙准备盆桶接血、清理内脏,孩子们则兴奋地围着看热闹。小小的村落仿佛过年一般喧腾起来。
秦昭将背篓里的草药仔细取出,放在阴凉通风处晾好。这些都是张叔需要的,她得交给他。
张叔凑过来,看着那些品相极佳的草药,又是感激又是感慨:“昭丫头,今天真是……多谢了。这些药……唉,本来是我找你帮忙,结果反倒……”
“张叔别这么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秦昭打断他,“药您收好。明天去镇上,还得麻烦您或者认识的叔伯帮我引个路,看看怎么卖那野猪钱。”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张叔拍着胸脯保证,“镇上的门路我熟!肯定给你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