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究竟是弟弟还是母亲?
没有多余的犹豫时间,我们五人就这样下了山,而第一站就是弟弟当时被不知名东西追逐的车站。
也许这次我能看见追着弟弟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我们一起来到了车站后院,和那天一样密密麻麻的车和人,充斥着整个车站。
“二妮,先让李承业去厕所吧,我们之前就是他去厕所,然后突然消失,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在车站外的树林里了,我们可以直接在外面的树林里……”
还没等建明叔说完就被我打住,
“等待,建明叔,树林不是第一现场,车站的员工休息室才是……”
接着我把弟弟当时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见我都这么说了,他们二人也就照办,
等弟弟一进厕所,我们就赶快躲进了车站里唯一的员工休息室。
只是不知为何母亲死活都不进去,非要说在站台那里等我们。
见半天劝解都无果,又怕错过弟弟的出现,我们只得先自己藏了进去。
这间休息室并不大,两个放满文件的灰色铁皮柜,两张小巧的单人小床,还有两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可以看出是专门给值班的工作人员准备的。
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员工就好像刚刚离开一般。
终于门开了,是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后面还跟着正在争辩的弟弟,
“我什么都没有带啊,你把我带这里干什么?”
工作人员态度也不算强硬,安顿弟弟坐下后,还给到了一杯水,
“不好意思,这是车站的规定,刀具之类的是不能带上车的,和你一块的人在哪?我们需要登记记录,”见弟弟并不答话,
对方又问道,“你不会是一个人来坐车的吧?那我们就更要……”
终于弟弟说话了,“不是,我家人在站台那边。”
于是得到答案的工作人员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弟弟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
接下来发生的就完全和弟弟说的一样,先是徘徊等不住,然后是开门离开,却被水浇湿。
这次我们看的很清楚,那盆水完全就是突然出现在门沿上的。
接着,很快就要来了,
我们三人同时向天花板上看去,被浇湿的弟弟也是一愣后一起朝上看去。
湿淋淋的,人状生物就这么死死的扒住天花板上。
湿漉漉的长发没有规则的向下垂着,层层叠叠的皮肉就这么松垮垮的附在无比消瘦的骨架上,
突出得眼球血丝清晰可见,嘴唇夸张的大咧着青紫色的舌头垂涎而下……
那东西还在缓慢的抽动着四肢,好像在思考从哪个方向动手才更加方便。
我呆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那东西有多么恐怖。
在真正看到这一幕之前,我早就给自己预设出了各种各样的诡异形象,甚至比这东西还要夸张。
真正令我震惊的是,虽然她几乎说得上五官乱飞,虽然她的脸皮松垮至几乎不成人形,虽然突出的眼球夸张的舌头都造成了一定的识别障碍。
但我依旧一眼就认出了,
那东西——那湿漉漉的东西,正是——我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