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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还在慢慢摸索，也没有人来闹事了。”程栀答道。两人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话题围绕着狗和花店打转，气氛客气而疏离，还有一丝尴尬在两人之间。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下来，乌云堆积。

很快，豆大的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转瞬间连成一片密集的雨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雨下得真大。”程栀望向窗外，有些忧心，“我先走了。”

“这个天气这里很难叫到车。”裴虞也看了一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站起身，“我送你。”

“太麻烦你了……”程栀跟着站起来。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再紧张什么。

“没关系。”裴虞的语气带着惯常的不容置疑，已经拿起了车钥匙。

程栀只好跟上。

地下车库里，裴虞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应该也是分手后买的。程栀坐进副驾驶，车内弥漫着一种清香的味道，和裴虞身上的味道一样。

车子平稳驶出，融入车流中。雨刷器高频地左右摆动，刮开不断倾泻而下的雨水。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密集的雨声和引擎的低鸣。裴虞点开车身自带的音乐，程栀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沉默着。

这首歌是程栀最喜欢的。

车子停在程栀小区门口时，雨势不仅没小，反而越来越大，天跟漏了一样，能见度很低。

“雨太大了，”程栀解开安全带，看着窗外的雨幕，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裴虞，“要不要上楼坐一会，等雨小点再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怕裴虞拒绝，但这个天气开车确实很不安全。

裴虞转头看她，目光沉静，似乎在权衡什么。几秒后，她点了点头：“好。”

程栀心里微微一松，裴虞在后座拿了一把伞下车，又绕到副驾驶。

两人共撑一把伞快步走进楼道，肩膀不可避免地轻轻碰触，又很快分开。程栀打开家门，请裴虞进去。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程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家里很整洁，门口玄关处还放了花，整个屋子都是栀子花的花香。

裴虞在玄关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目光随意地扫过布置温馨的客厅，然后在那张米色的双人沙发上停留了一瞬。

程栀给她倒了杯温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窗外的雨声哗啦作响，没有半点减弱的痕迹。

客厅里开着暖色灯，与窗外昏沉的天形成对比。两人之间又陷入了那种熟悉的安静，只有雨声和裴虞偶尔喝水的声音。

程栀努力想找些话题，问了裴虞几个关于糖球习惯的问题，裴虞的回答依旧简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时钟显示才过了十分钟。

裴虞放下水杯，站起身：“雨好像小了点，我该走了。”

程栀立刻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雨势依然很大。她转过身，有些急切地说：“雨还是很大，开车太危险了。要不…等明天雨停了再走？”

话一出口，她看到裴虞投来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这话可能引起的误会，脸颊发热，急忙补充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卧室，我睡沙发。我只是怕你开车回去不安全。”

她的话语在裴虞沉静的注视下渐渐低了下去。

裴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慌乱的眼神，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程栀面前。

她的目光很深，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程栀的耳朵里：“程栀，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