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参宿在一阵头痛中醒来。
断片的记忆,一帧帧模糊地闪回……拉着钟意的衣角耍赖、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醉话。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啊!”
她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双脚在空中尴尬地蹬了几下。
丢死人了!
他肯定会觉得我是个酒品极差的麻烦精吧?
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见面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就爱跟她唱反调。
当晚她加班到十点多,骑着小电驴回家。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滑反光,她骑得小心翼翼。
就在一个拐角,一道刺眼的车灯猛地照来,对方逆行,她慌忙躲避,车轮打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额头磕在地上,把她摔懵了。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她被扶到路边的台阶坐下。
“小姑娘,你没事吧?叫什么名字?记得家住哪里吗?”
她努力地想,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抓不住。
她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全都想不起来了。
处理事故的交警无奈,只好拿起她掉落一旁的手机,用指纹解锁。
通讯录里没有“爸爸”、“妈妈”之类的备注,好友列表也杂乱无章。
交警只好点开通话记录,试着拨通了最上面的第一个号码。
好巧不巧,那正是钟意。
因为昨天桑榆手机没电,用的是参宿的手机联系的他。
不到十分钟,钟意来了。
他快步下车,急切地向警察了解情况。
“撞到头了?可能脑震荡?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转头看向路边。
参宿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额角有一块明显的擦伤,渗着血丝,眼神空洞又无助。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参宿?”
参宿缓缓抬起眼,目光没有焦点。
钟意看着她额角的伤,心疼地问:“很疼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