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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庄碎影(第1页)

天刚蒙蒙亮,乘舟就醒了。窗外的鸟鸣清脆,带着邻县特有的湿润气息。她转头看向身侧,段横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只余一点淡淡的草木香——那是她常年在水边,又总与草木为伴留下的味道。

下楼时,见段横正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块磨石,细细打磨着弯刀。晨光顺着刀身流淌,将那些细微的纹路照得清晰,也照亮了她专注的侧脸。

“醒了?”段横抬眸看她,眼底带着清晨的清亮,“我问过掌柜,布庄就在街东头,吃完早饭就过去。”

乘舟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灶房飘来米粥的香气,混着段横身上的气息,竟让她觉得格外安稳。

布庄的门脸不大,门楣上挂着“锦绣庄”的牌匾,看着倒有几分雅致。掌柜是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干净的蓝布衫,正低头整理着货架上的布料。

“两位姑娘,要点什么?”见她们进来,妇人抬头笑问,目光温和。

“我们不是来买布的,”乘舟轻声道,“想向您打听个人,半年前在您这儿做过活的苏晚。”

妇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放下手里的布料,打量着乘舟和段横:“你们是她的……”

“我是她的故人。”乘舟拿出那块蝴蝶玉佩,轻轻放在柜台上,“她认得这个。”

妇人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原来是苏晚的朋友。那姑娘是个苦命人,去年冬天来的,说是从北边逃难过来,想找活计糊口。人很勤快,就是性子太闷,不爱说话,总一个人发呆。”

乘舟的心揪了一下:“她……过得好吗?”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妇人摇了摇头,“那时候天寒,她身上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手上生了冻疮,还照样搓麻线、理布料,从不叫苦。有次我见她夜里还在灯下缝补,问她,她说想多攒点钱,早点去南边。”

“南边?”段横追问,“知道具体是南边哪个地方吗?”

“不清楚,”妇人回忆着,“只听她提过一句,说是要去临江的一个小镇,好像是……有个远房表姐在那儿。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是她走时留下的,说是若有人来寻她,便交给这人。”

纸包用油纸裹着,很轻。乘舟接过时,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她一层一层揭开油纸,里面露出半块干硬的桂花糕,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麻纸。

桂花糕的棱角已经磨平,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乘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是苏晚小时候最爱的点心,苏夫人总说,等秋收了,就多做些给她们藏在罐子里。

段横注意到她指尖的颤抖,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肩膀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臂。那点微暖的力道,像一道细流,轻轻稳住了乘舟的心神。

她深吸一口气,展开那张麻纸。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墨迹有些晕染,看得出写字的人手在发抖:

“舟舟,见字如面。若你寻来,勿念。我知前路难,却不得不去。苏家之事,非关天灾,井中物……盐……若遇危难,寻李伯(回春堂)。愿你安好,勿再寻我。”

字迹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的时候极用力,又或是带着无尽的仓促。

乘舟拿着麻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苏晚的字迹她认得,这笔迹里的慌张与决绝,让她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井中物……盐……”她喃喃念着,忽然想起段横说过的盐商,想起李掌柜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他们……是他们害了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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