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兄。”叶灵接过白泽递来的功法玉简,指尖触到微凉的玉质,感激地抬眼,眼底还带着初入宗门的几分拘谨。
等白泽的身影消失在竹院门外,叶灵迫不及待地关上门,从储物袋里取出007的虚拟面板。面板上,《凌云诀》的古文如墨痕般流转,晦涩的篆体看得她眉头微蹙,可指尖轻点“翻译”后,文字瞬间化作清晰的白话。她倚在窗边,就着透过竹隙的细碎阳光细读——《凌云诀》共分九层,每层对应炼气、筑基、金丹直至化神的境界,字里行间满是凌云宗千年传承的厚重,连书页仿佛都浸着淡淡的灵力气息。
傍晚时分,暮色将竹院染成浅金,白泽如约而至。他提着一盏青釉灯,将灯放在石桌上,才开口指导:“运转灵力时,要先摒除杂念。你试试,让气息从鼻间轻吸,像含着一片云似的,经喉间时慢些,再沉到丹田……对,丹田就在脐下三寸,感受到那点暖意了吗?”
叶灵坐在石凳上,闭上眼睛照做。起初,只觉得一缕微弱的气流像受惊的小兽,在体内东撞西撞,连沉到丹田都费劲。可随着白泽轻声提点“别急,顺着气息走”,那气流渐渐稳了些,像细流般慢慢淌过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起一丝轻麻的暖意。
“很好,第一次吐纳就能引动灵力,比我当年强多了。”白泽看着她舒展的眉头,眼底满是欣慰,伸手拂去石桌上的落叶。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青石板上的落叶被踩得沙沙响。简悠提着裙摆走进来,素白的衣摆沾了些暮色里的凉意。她看到叶灵闭目修炼的模样,没出声,只将手中的青瓷药瓶轻轻放在石桌上,站在竹影里静静观察。叶灵猛地察觉到那抹清冷又熟悉的气息,心尖一跳,体内刚稳下来的气流顿时乱了,像被风吹散的烟。
“心要静,外界的动静,不过是竹影、风声。”简悠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雨,没有责备,只有淡淡提点。
叶灵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落在石桌上的药瓶——瓶身上还留着师父指尖的温度。她重新凝神,这次气流稳稳沉入丹田,连呼吸都跟着平缓下来。简悠见此,无声地点了点头,转身时衣摆扫过竹枝,带落一片叶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可叶灵心里那点慌乱,却莫名被抚平了。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晨雾还裹着演武场的青石地。叶灵踩着露水赶来时,演武场上已经热闹起来:东边有弟子练剑,剑光在晨雾里闪着冷光,剑风扫得周围的杂草簌簌响;西边几个练拳的弟子,拳头砸在木桩上砰砰作响;还有人坐在场边的石阶上打坐,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力光晕。白泽早已站在演武场中央,身上的灰布弟子服沾了些晨露,看到叶灵,他快步迎上来,递过一把打磨光滑的木剑:“今天先教基础剑法,握剑的姿势最关键,我教你‘子午握法’。”
他站在叶灵身后,握着她的手腕调整姿势:“拇指按在剑柄内侧,食指要松些,别攥太紧——你看,这样挥剑时才灵活。站姿也得注意,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往下沉,像扎根在土里似的。”
叶灵认真跟着学,木剑虽轻,可架在手上久了,手臂还是渐渐酸了,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石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咬着唇没停,连指尖泛白都没察觉。
“喂,你就是那个没灵根还被宗主收了的?”一道粗哑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练习。赵虎晃着高大的身子走过来,外门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紧绷,他斜睨着叶灵,眼神里满是不屑,“握个剑都抖,还敢来演武场?别浪费师父的资源了。”
叶灵停下动作,抬手擦了擦汗,语气平静:“我刚学,是不如师兄熟练,但我会慢慢练。”
“慢慢练?”赵虎嗤笑一声,伸手就去夺她手里的木剑,“没灵根还想修仙,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宗主收你,说不定是看你可怜——”
“住手!”白泽上前一步,挡在叶灵身前,身影虽不如赵虎高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虎,叶灵是师父亲封的亲传弟子,论辈分,你该叫她师姐。对师姐无礼,还敢质疑师父的决定?”
赵虎的手僵在半空,看到白泽冷下来的脸色,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可嘴里还嘟囔:“可她连灵根都没有……”
“师父自有考量,轮得到你置喙?”白泽声音沉了几分,“再敢放肆,我现在就带你去执法堂,让长老评评理!”
赵虎被这话噎住,狠狠瞪了叶灵一眼,甩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路过练剑的弟子时,还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叶灵看着白泽宽厚的背影,心里像被晨阳晒过似的暖。她握着木剑走上前,声音轻却清晰:“谢谢师兄,又让你为我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