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刻在了心里。
800m过后,随即到了许诺的跳高。女子在室内体育馆进行比赛,班里七七八八的人都去看,原祁还在许诺身边嘀咕:“你别紧张,矮的你就跨过去,高的就侧翻。”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许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许诺偏头,望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体育馆内,横杆架在1米55的高度,风裹挟着观众的喊声撞在看台栏杆上。夏如初攥着矿泉水瓶的手紧得指节发白,眼神跟着她的身影转。
而旁边的栏杆旁,原祁倚着杆,指尖转着运动毛巾,目光落在她绷紧的脚踝上。
许诺助跑时鞋底擦过塑胶地,发出短促的摩擦声。她步点比平时快了半拍,到杆前蹬地时脚踝没踩稳,身体往上窜的瞬间,后背擦到了横杆。夏如初下意识站起来。
原祁也直起身,毛巾停在指尖。
“叮”的一声轻响,横杆带着支架晃了晃,直直砸在垫子上。她整个人失去平衡,不是预想中轻盈落地,而是膝盖先磕在垫边的塑胶地上,接着后背重重摔下去,震得尾椎发麻。
周围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响起零星的议论声。裁判稍微管了下纪律,就先让别的同学过去看情况。
许诺趴在地上,耳朵烧得发烫,膝盖传来隐隐的疼,却没力气立刻爬起来。
夏如初几乎是立刻冲下看台,蹲在她身边:“哪疼?是不是膝盖磕到了?”伸手想扶,又怕碰疼她,只能小心翼翼托着她的胳膊。
她用脚尖轻轻把她歪掉的运动鞋拨正,“刚助跑最后一步太急了,蹬地时重心偏了。”
原祁也走过来,憋笑憋得肩膀发颤,却故意放轻声音:“没事吧?刚重心太靠后了,下次……”话没说完,许诺突然从垫里抬起头:“你找死是吧?”
慕安静在别班的区域看到这情景,连忙跑了过来。大概的了解了情况:“诺诺,你不会跳就不要逞强了,吓死我了,我现在不在你身边,幸好有学霸。”
许诺埋着脸,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却感觉到夏如初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后背,温温的触感透过校服传过来。
她慢吞吞撑起上半身,刚想开口说没事,就见夏如初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蹲下来帮她贴在膝盖蹭红的地方,抬头时眼里满是心疼:“下次不行就别硬撑,在我这儿,你不用非要跳多高。”
慕安静站在旁边,看着夏如初低头时落在许诺膝盖上的发梢,默默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转身走向器材室——至少,得去拿瓶云南白药来。
操场的颁奖曲裹着欢呼声飘在空气里,红绒颁奖台被顶灯切出亮暗分明的轮廓。
800米决赛的获奖名单念到“夏如初”时,许诺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她缩在观众席第二排的阴影里,看着夏如初走上最高领奖台,发梢的汗珠在光里闪成细碎的星。
夏如初接过金牌时,指尖被金属的温度烫得微颤。颁奖嘉宾帮她戴奖牌的瞬间,她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落在角落里的许诺身上
女孩垂着脑袋,刘海遮住眉眼,连颁奖曲的节奏都没跟着晃一下,像株被晒蔫的小月季。
真是可爱。
夏如初攥着金牌链转身走下领奖台。她脚步轻快,扫过台阶时带起一阵风,径直穿过围上来的同学,停在许诺面前。
许诺抬头时,眼里还蒙着层湿雾。
“腿还疼吗?”夏如初低头。
“没。”
夏如初指尖解开自己颈间的金牌链,冰凉的链子突然绕上许诺的脖子,紧接着,带着她体温的奖牌贴在了许诺锁骨上,烫得人心里发颤。
“夏如初……”许诺想骂却被夏如初抢先。她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林盏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私语,却清晰得刻进心里。
“许诺,我的荣耀都属于你。”
许诺攥着奖牌边缘,上面刻的“第一名”字样硌着掌心。
她抬头撞进夏如初的眼睛,对方眼里映着正午的日光,还有她泛红的眼眶,笑得温柔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