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懂。”蓝牧川接上乐尧的胡言乱语。
不儿,这种时候就别配合他了吧……
终于,在乐尧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伸缩弹簧形态下,蓝牧川离开了乐尧的床。
卫渡没有接替蓝牧川的位置,但也站在他床边和他聊了聊今天训练发生的趣事。
等到和故事完美擦肩而过bgm都可以换成《爱人错过》的步清让洗完澡回来,宿舍里的氛围已经从波涛汹涌变成暗流涌动。
“……”步清让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没有证据。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里,宿舍熄灯了。这种刷的一下全部断电真的很让现在作为男大的乐尧有安全感,有种人生和前途让人眼前一黑的既视感。
当然,今天的熄灯还多了一份救赎感。
但黑暗中,乐尧似乎听到步清让轻轻笑了一声,但那声音太轻,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担心自己失眠影响明天的训练,好在他虽然爱复点盘,但他的睡眠质量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很快他就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又被闹钟叫醒时,乐尧深刻的理解了公鸡:早早起床,然后尖叫一整天。
身体醒是醒了,但他的脑子还在和周公唠嗑。于是乎,当蓝牧川说晚上想和他聊聊,他直接点头答应了。
完蛋,消息撤不回来了……
到了晚上,两个人站在露台,蓝牧川先是沉默了片刻,“我能问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乐尧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如此深层次的谈心局。他抬头仔细的看着对方,他很少思考别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怎么形容别人。
“在我眼里啊,你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我也学过画画,所以我能看出来那些优秀背后不只是天赋还有汗水和努力。坦白说,我最开始以为你很高冷,但有句话:友谊都是从一句你看起来特高冷开始的。一个冷漠的人不会有那么温柔的笔触,也不会像你一样有眼光。”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乐尧想申请按字收费。
“真是的,还记得夸你自己一句。谢谢,你的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蓝牧川没继续伤春悲秋,只看着乐尧郑重回答。
很重要,有多重要?乐尧真的很怕他会过多的牵扯进别人的事,那样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之后两人沉默了片刻,乐尧忍不住问:“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来参加选秀?你很热爱美术,这里未必适合你。”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蓝牧川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脆弱感。
“我家里……其实并不支持我。”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无论是艺术还是选项,我一直都没有选择。”
他知道,这是艺术生家庭常见的矛盾,他在上辈子真的见过太多了。并且这种家庭,往往都是孩子承受了一切。
“他们希望我找个稳定工作,然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用他们的话就是:什么年纪做什么样该做的事。”蓝牧川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什么算该做的事,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做提线木偶吗?”
乐尧先点头然后猛地摇头,“我始终认为,人生没有是标准答案的,并且人生的试卷大部分都是主观题,没有对错,唯一的阅卷老师是我们自己,想怎么打分就怎么打。”
蓝牧川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和他们吵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不了了之。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又大吵一架,我一气之下就报名参加了这个选秀。”
“所以你来这里……是赌气?”很符合年龄的理由。
“最开始是的。”蓝牧川干脆的承认,“但是,”蓝牧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乐尧脸上,“来到这里后,特别是看到你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乐尧一愣:“我?”
蓝牧川点头:“其实,在刚刚来到这里时,我就单方面认识你了。”
“你在帮钟昱阳调整演出服,笑得特别明亮。”蓝牧川的嘴角微微扬起,“后面我看到了,你对舞台纯粹的热情和期待,让我突然觉得有些……惭愧,我的理由太幼稚了,感觉自己对不起这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