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木质调香气浮荡,裹着淡淡的水气,混杂着暖意的碎光交织混杂着。
球拍与网球相碰的脆响,立海大同伴们的嬉笑,还有赛场上那位……所有声音全挤在一块儿,嗡嗡地往他裂开的颅骨里钻,幸村总感觉有股蛮力磕在他头骨上,闷响被喧嚣吞没。
腕间疾病带来的冰冷钝痛尚未散去,紧接着,心口猛地一灼!关东大赛,医院,手术室,全国大赛,U-17……无数回忆凝成碎片在脑海中划过,恍惚间,幸村似乎又看到手术室亮的刺眼的灯光,消毒水的味道隐隐藏在鼻尖。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仍在梦中,否则为何眼前浮现的是童年时代的景象。他的思维似乎停滞了片刻。
是二周目吗?
想象着那些只在小说和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在自己身上上演,一时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
不过,幸村很快就以惊人的适应力接受了这个现实。
尽管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内心到底有多么惊涛骇浪,就是他自己才能知道的了。
忽的,他一笑轻声说道。
“看来还有重来的机会,真是……不错呢。”
他翻身坐起,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信是小时候无疑。
幸村走到书桌前,打开最右边的抽屉,看到了一本淡蓝色的精致笔记。
松一口气,暗道“幸好自己有写写画画的习惯,虽说算不上日记,也足以为现在的情况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翻开最新的一页,发现上面的日期赫然是J。R大赛的前一天。
想起前世让真田心心念念的手冢国光,幸村莞尔一笑。光是让真田对手冢念念不忘怎么够呢。这次,公平起见,怎么着也得让他(手冢)对自家人(幸村)心心念念一回。
如果可以的话,幸村其实希望自己才是真田的那个执念。不过真是奇怪,除去最开始学网球的那段时间,真田后来再没赢过他一次,真田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在意的样子,可为什么只是输了手冢一次就记了那么久,明明真田输给自己的次数更多啊,偏偏手冢成为了白月光的存在。
幸村困惑,幸村不解,幸村决定从手冢入手。
与此同时,看着日历上的星耀日,欺诈师难得好心情,想起明天就可以和幸村见面,仁王说不上的欣喜雀跃。
他还真是期待和小时候的幸村以及真田见面,想起日后的面瘫副部长,仁王的好心情愈加明显。
前世幸村曾跟自己说过真田小时候可是很可爱的,趁着现在真田还会变脸的时候不如多逗弄逗弄这尊黑脸面神。
次日,神奈川县前往东京的电车上。
雌雄莫辨的蓝发少年和硬朗帅气的黑发少年并肩而行,不远处一个样貌同样出色的银发少年望向这里,神色奇怪,眼底蕴含的情绪复杂,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正孕育着骇人的风暴。
太过复杂的目光落在身上都有了沉甸甸的实感,幸村敛住眼眸,貌似不经意望去那实感的来源,却在下一瞬瞳孔紧缩。
想起前世在这辆电车上从来没有见过仁王,幸村眯了眯眼。
蝴蝶效应虽说有,但是不可能,幸村重生后和仁王暂时没有任何关系,也从未有过接触。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难以置信是事实。
更何况那人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一瞬间以为回到了过去,那些成败,荣誉,遗憾,过往,王权的落幕,不败神话的献祭,浓重浅淡的回忆,一股脑炸开。两双盛满回忆的琉璃珠穿过荣辱与胜败相携,那一刹,他们都清楚地意识到,那些酸涩难言的记忆。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
幸村微笑着,那笑容满是释怀与轻松,他看向仁王,伸出一只尚显纤细青涩的手。
“雅治。”
“幸村,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啊。”
仁王仰头,左手覆在脸上,明明是笑着说出这话,可为什么眼角还浸了泪光。
“你……”幸村注视着仁王的目光温柔缱绻,那是看向恋人的神色,神明低声哄慰着他的信徒。
“嗯,是我,是我回来了。”
狡猾的白毛狐狸藏不住笑意。幸村再次开口,“有这么开心。”看着仁王的笑脸,幸村内心疑惑。
“嗯。”仁王重重点头。
当然开心了,我的神明。
“幸村,这位是?”真田对仁王的印象称不上好与坏,少年的长相出众,明显是后期染过的银毛很配这张出挑的脸,就连松松垮垮的,称得上难看的站姿都能站出一种别样的潇洒。
真田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和面前这位不会是一类人。
J。r大赛
幸村和真田拿到的号码牌一个靠前,一个靠后,很明显他们只会在决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