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町去邻市集训的那天,初歌尔特意起了大早,煎了两盘草莓松饼。她把松饼装进保温盒时,管家在旁边笑:“初小姐,大小姐说集训基地管三餐,不用带这些的。”
“我知道。”初歌尔往盒子里塞了包草莓酱,“就是……想让她尝尝家里的味道。”
送夜锦町去高铁站的路上,车里一路无话。初歌尔几次想开口问“露天演出那天到底能不能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听到否定的答案,连这点期待都留不住。
到了站台,夜锦町接过保温盒,指尖碰到初歌尔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
“照顾好自己。”夜锦町先开了口,目光扫过她琴包上挂着的贝斯吊坠,“录歌的音频我听了,很好听。”
“真的?”初歌尔眼睛一亮。
“嗯,尤其是副歌部分。”夜锦町点头,顿了顿又说,“琴包里给你放了样东西,练琴时看看。”
初歌尔心里咯噔一下,想问是什么,广播却开始催检票。夜锦町揉了揉她的头发:“走了。”
看着夜锦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初歌尔突然觉得手里的琴包沉了不少。她走到站台角落,悄悄拉开琴包内侧——里面躺着张琴谱,是《秋意渐》的完整版,扉页上用钢笔写着几行字:“副歌部分可以加个滑音,贝斯线再沉一点,像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最下面还有个小小的批注:“周末争取回来。”
初歌尔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突然捂住嘴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她赶紧用袖子擦掉,怕被人看到,心里却像被松饼的热气裹住了,暖烘烘的。
夜锦町走后的几天,初歌尔像打了鸡血。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琴房练《秋意渐》,按琴谱上的批注一点点调整细节,连江哲都说:“你这贝斯最近怎么听起来不一样了?多了点……说不出的味道。”
“是秋天的味道。”初歌尔笑着说,指尖划过那枚刻着音符的银拨片——这几天她一直用它练琴,仿佛能透过冰凉的金属,摸到夜锦町的温度。
周五晚上,初歌尔收到夜锦町的消息:“买了周日下午的返程票,演出几点开始?”
初歌尔差点从琴凳上跳起来,手指飞快地回复:“六点!在学校操场,我给你留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好。”夜锦町回得很简洁,后面却加了个草莓蛋糕的表情。
初歌尔抱着手机傻笑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翻出纸笔写了张纸条:“演出结束后,留在舞台旁边等我,有东西给你。”她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琴包内侧,和那张琴谱放在一起。
周六彩排时,江哲注意到初歌尔的贝斯旋律里多了些温柔的起伏,忍不住问:“你这是……恋爱了?”
初歌尔脸一红,嗔道:“学长别乱说!”
“不然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心思?”江哲挑眉,“以前你弹贝斯像只小刺猬,现在倒像只揣着糖的小兔子。”
初歌尔没反驳,心里却偷偷承认了——她确实揣着糖,是藏在松饼里、琴谱里、还有那句“争取回来”里的糖。
周日下午,初歌尔提前两个小时去了操场。舞台已经搭好,背景板上印着“夏夜晚风”的字样,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像在招手。她抱着贝斯坐在后台调音,指尖反复摩挲着琴弦,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紧张?”江哲递过来瓶水,“我看你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