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拉起凌點的手,将喝完水的玻璃杯塞了过去,说道:“小孩子少操心了,又不是第一次生病。快把杯子放回去。”
凌點拿着杯子出门,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说道:“那就只能洗十分钟。别在浴室晕倒了还不知道。”
“嗯。”
余佩刚喝完药,头还是晕晕的。她强撑着身体拿好睡衣来到了浴室。
温热的水顺着身体的弧线向下,热气让余佩的脸上染上了红晕。风透过浴室的小窗吹了进来,让她的身体一颤,太阳穴愈发疼痛。她只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穿好衣服。
余佩刚出浴室门,就看见凌點从浴室门外一旁的地上起身。然后睁着自己无辜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余佩,说道:“姐姐,头还疼吗?”
余佩忍不住用自己的手弹了下凌點的额头,无奈地笑道:“我是去洗了个澡,又不是做了个手术。怎么还在门外守着,你啊!”紧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先去休息了。小點你也要早点洗澡,早点去睡觉。”
“哦~,知道了。”
余佩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铺好了自己被子准备关灯的时候。只听见门被打开了。
凌點端着一盆水进来,水盆的旁边挂着一条纯白色的小毛巾。
“小點,不用这么麻烦。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躺下睡就好了。我敷完毛巾就去洗澡睡觉。行吗?”凌點用稍微恳求的语气说道。
“嗯。”余佩知道自己再怎么的拒绝也无济于事,就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
凌點将毛巾拧好,放在了余佩的额头。随后便端着水转身离开。
余佩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凌點离开的背影,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又不由地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初中发生的那件事对凌點的影响比自己更大。从那以后,凌點变得似乎更加粘自己了,也变得更加关心自己了。这可能会是件好事,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家里就只有她和妹妹两个人了。
余佩还没有深入地思考家里的事便不自觉地睡去。一阵闹铃声响起,余佩艰难地睁开自己的双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余佩的头不痛了,只是昏昏沉沉的。她四肢乏力地从床上爬起,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刚出卧室的门便闻见了包子飘来的香气。
余佩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一向晚起的凌點此刻已经坐到餐桌上吃起了包子。
看见余佩来了,凌點放下自己手上的包子,边起身边说:“姐姐,好点了吗?”
余佩含笑着点头回应到:“嗯,好多了。小點今天起的这么早,连早餐都买好了。我很欣慰啊。”
“竟然欣慰了,那就让我送你上学吧。”
“诶!?”
“你都生病了。不会还想靠自己的双脚蹬那辆破自行车去学校吧。要不然干脆请假别去了。”
凌點认真地看着余佩的眼睛,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余佩深呼了一口气,抿了下自己的嘴唇,说:“好吧。”
随后便去洗手间洗漱。余佩的头还是昏昏的,但刷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去想凌點的事情。她感觉凌點似乎是长大了,但又感觉还差点,不知道自己如果上大学了,不在凌點的身边,凌點是否可以照顾好自己。
早晨的温度微凉,天气由昨天的多雨转为多云,地上仍可以看见地势低的地方有积水。
凌點骑着自己白色的小电驴载着余佩。此时,余佩仿佛才有时间看早晨路边的景象。
路上的车流并不算多,上班早高峰并没有来到。但是越接近学校车流慢慢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来上学的人。
凌點在离校门口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目送着余佩进学校。这不是她第一次送姐姐来上学,但送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
她渴望着自己的成长,成长意味着长大,但有时也代表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