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家里都有毛线拖鞋穿之后,把这些外出的鞋子全洗了。
那摆在厕所瓷砖上的一大堆,看得季恒目瞪口呆。
洗完鞋子排排晒好,夏杨还没安分下来。
他在一看就是父母的卧室门口站了会,没进去,回到自己卧室,把堆在凳子上显然穿过一两次的衣服和床上用品全拿去洗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把猪脚拿出来解冻。
等待洗衣服的间隙,还无师自通了厕所里的水桶是拿来储存漂洗衣服的废水的,于是直接拿洗衣机排出的水把家里地都拖了一遍,剩下的继续接满桶子。
夏杨一开始的确不会做家务,什么都是现学的。
但和季恒的粗心大意只求速速完成不同,夏杨细致用心,学的那些家务小技巧季恒听都没听过。
加上人还挺聪明,不是个家务苦手类型的,上手过一遍后就会了,又不嫌弃做家务无聊,倒是比季恒做得好多了。
至少是在他妈那里不会被骂说“做了跟没做一样”的了。
这一通家务折腾完,猪脚还没完全解冻。
季恒有感觉被卷到,心想这总该休息了吧。
夏杨不,他理了下家里现有的调料和食材,准备做红烧猪脚。
猪脚是前几天买的,本来打算炖来吃,但老妈那天加班,没时间弄,就冻在冰箱里了。
季恒一开始觉得夏杨是在自找麻烦,但看着自己身体慢吞吞地处理起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细心一点,别自己乱发挥,初次下厨的人也能跟着教程做出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菜——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作为家常菜已经完全足够了。
红烧猪脚温在锅里,夏杨煮好晚上的饭,这回水放的差不多了,又去把干了的衣服鞋子全部收好。
楼下传来电动车的声响。
夏杨有些慌张地想再找点活干,以此遮掩自己要面对一个陌生母亲的无措,可最后还是站在走廊上,看着鲁向萍的身影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口。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鲁向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里有着疲惫的痕迹,一手提着青菜,另一只手按上夏杨额头,又往自己额头上贴了下。
“没发烧啊,怎么奇奇怪怪的,哪里不舒服?”
季恒已习惯他妈这种测体温的方法,可被隔绝了近一天,无论再怎么给自己插科打诨满腔吐槽也不能掩盖的害怕,在感受到的熟悉体温和掌心粗糙触感下,瞬间决堤。
“老妈!”他带了哭腔,“这不是我啊!”
可季恒的身体属于夏杨了。
夏杨听不见季恒的委屈哭诉,他不太适应这样粗鲁直白的关怀,眼神却一点点亮了起来。
这回,他说出口了,出乎意料的顺畅。
“妈,我身体好着呢。”
鲁向萍没好气地拍了把夏杨的背:“臭小子,从初中就一口一个老妈的叫,现在把我叫老了,又改称呼了是吧?”
“因为妈妈不老。”夏杨语气非常恳切,“我会孝顺妈妈的,让妈妈以后都过得开开心心。”
鲁向萍不自在地扭开脸,“怎么这么肉麻了……是不是捅什么篓子了?”
说着,她往家里走,入目是一个像是搞过大扫除的家,地板拖的特别干净,鞋子全都洗过了,阳台上还有没晒干的床单晾着,红烧猪脚的香味从厨房飘过来。
一切都井井有条,不需要上班一天后下班回家的她再煮饭做菜打扫卫生收拾家务。
鲁向萍有点慌了,“老实交代,你到底犯什么事了?”
季恒一口气梗在心里:虽然这些活却是不是他干的,但“他”勤劳一次就这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