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站在了火山爆发的边缘,灰烬漫天落下,覆盖了我的整个世界。
医院和我,都不知将被命运推向何方。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每天下班,我只是独自穿过回家的那个公园,看日落将天空染成淡金色。
那是从大学时养成的习惯——有些路,终究只能一个人走。
有些心情,无法为外人道。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议论和评判里,只想护住心里最后那点平静。
后来,我再一次被外借到上级单位。
这是第四次外借,前三次已历时两年。唯独这一次,我不像以前那样迫切回到医院。
那里已经没有等我的人。
就连曾以为交好的同事,也在我的困境前沉默转身。
后来我才辗转得知,那时S是担心我的。
她曾打起精神为我悬心。但她从未对我说起。
风波过后,我开始过一种极简的生活。
每日工作、归家,谢绝交际,远离话题,只专心陪伴孩子读书写字。
渐渐地,心里那种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我读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是,人生中还有谁能像苏轼般豁达呢。
我终于平静下来,也不再抱有执念,毕竟人生中,爱情即便浓墨重彩,我还有责任,除了生死,或许都是小事。
每年八月,她仍会被抽调来我隔壁的科室帮忙。
但从某一天起,我们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彼此的号码都还记得,却再没拨出;
彼此的账号都还知晓,却不再关注;
彼此的生日都还清楚,却不再问候。
S
我不知道你后来是否还有力气这样爱别人,但我变了很多,好像无法再去对一个人产生爱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