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菱不解问道:“二瓜?找孩子做什么?难道你想说是一个孩子在背后指使的吗?”
“当然不是,孩子哪懂借刀杀人啊,只是——孩子喊这俩人作爹娘的。”
三拾平淡地丢出一句话,场面却又开始炸锅了。锦菱震惊,群众也震惊。
女子的脸色变得阴沉,她紧咬嘴唇,用疼痛逼自己迅速冷静。
“所以说,这两人本就是夫妻,演了这么一场戏给大家看。”三拾说道。
“为什么?”
“她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要想想这是挡了谁的财路,自然也就知道了。”
锦菱刚来到梅花街,不知道那些恩怨情仇弯弯绕绕,但没关系,有机智的群众品出来了。
“我知道了!是金掌柜!”
三拾眉头一挑,对这位机智的群众表示认可,手一抬,示意那位群众接着说。
被三拾这么一请示,那位群众顿时起范儿,故作玄虚清了清嗓子,作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转身面向群众说道:“此事正是针对香玉斋叶掌柜的阴谋啊各位!你们说,对商人而言,什么最重要?”
不是,怎么还有提问环节?真起范啊。
其他群众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回答。
机智群众只好自己回答:“名誉声望最重要啊!名誉受了损,谁还会跟你做生意?方才此两人一来一回,大伙都以为是叶掌柜欺行霸市雇人捣乱,你们说,叶掌柜的名誉声望是不是受损了?”
群众纷纷点头应和,“是啊”、“对”、“确实如此”。
“那么,谁最希望叶掌柜的声望受损呢?”
“哎别搁这卖关子了,赶紧说!”
机智群众对这些急性子不满地啧啧两声:“当然是叶掌柜的竞争对手——隔壁街同为胭脂铺的盈香楼金掌柜啊!”
此话说完,众人了然,七嘴八舌地开始骂金掌柜不地道。
锦菱有点无措,一时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只能呆呆地问出一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瘦弱女子面无表情地抽回双手,双眼盯着三拾:“你是怎么知道我二人关系的?”
事实正如机智群众所言,是针对叶掌柜的阴谋。瘦弱女子很不甘心,这借刀杀人的法子本是天衣无缝,以退为进,就算去到叶掌柜面前,只要丈夫一口咬定就是叶掌柜派他去找茬的,叶掌柜再怎么否认,群众都只会认为是在狡辩。
但谁能想到现场居然有一个人知道二者的夫妻关系呢?
女子是金家老夫人的仆人,聪明伶俐又勤奋,十分得老夫人赏识,即使成亲生子了,平日也在金家干活,很少出街。而丈夫是叶家的护卫,正因为两家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二人平日都会避嫌,尽量不在外头碰面,一家三口也不住在梅花街,除了金老夫人,根本没什么人知道他俩其实是夫妻。
金掌柜跟母亲谈话时无意间知道了这么件事,便威胁加利诱,说服女子为他办这件事,事成后自会给丰厚报酬,让一家子去别的地方安居。
“你不否认吗?”三拾好奇问道,他还挺想知道女子要如何反击的。
“……以这姑娘的性格,我否认了,她会直接去找孩子探个明白吧。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当着他的面,否认他是我的孩子。”事情被戳穿后,女子反而释然了,不再装弱,脸上显出几分精明。
既然人家都坦诚了,三拾也不掩着:“前几日,私塾的平夫子想要一副能挂在学堂督促学生们的画,邀我去了一趟私塾,走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你去给二瓜送饭。”
“这只能说明我跟二瓜有关系,我问的是我俩夫妻之间的关系。”
“我不知道啊,”三拾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看他刚刚下跪求饶过于熟练,猜测了一番,用二瓜诈你们的,没想到真让我猜对了。”
三拾过于坦诚的答复,让女子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