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没有破损,也没有血迹,干干净净。但是依然露这露那,伤口也彰显无遗。
你穿这两条破布还不如不穿。
“疼疼饶命!三拾大人饶命!我不敢了!”
三拾停下翻飞的手指,深呼吸,起床气总算散了大半。
看着下半身围着半床被子,上半身相当于没穿,瘪着嘴委屈巴巴宛如被辜负的怨妇般坐在床上的二郎,三拾脑海中突然闪过——欺负了人家就要负责。
什么东西???好可怕!!!!
三拾用力晃了晃脑袋,把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出脑海,握拳抵住嘴边清咳一声,以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和尴尬。
“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名字?”
二郎本来还迷瞪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抠了抠脑壳,目移:
“额……我昨日上街路过你摊位的时候,听到别人这么喊你。”
事实确实如此。
但二郎绝对不会说,自己因为好奇就躲旁边看了一会。
看到三拾讹诈别人后觉得很有意思,再看了一会。
看到被无理顾客刁难的三拾,强忍着不翻白眼还微笑回话,好笑又可怜,有意思,再看了一会。
就这么看一会再看一会,看到三拾开始收摊了,二郎才想起自己上街本来是要去干嘛的。
“既然你能出门走动了,那你正好去找个客栈,舒舒服服休息,不用挤在我这小破屋里。”
二郎一愣,手撑着床爬到床沿,抬头看着三拾:“你是不是想赶我走?我给了借住费的!”一副被狠心主人抛弃的小猫咪模样,可怜又无助。如果他有尾巴,估计这会是夹着尾巴在说话。
三拾像突然被雷电劈了一样,脑袋麻麻的,心有点慌,感觉自己像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良心受到了谴责。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良心了。
“我这是关心你,你在客栈可以自己睡一张床,能好好恢复。”
场面话,三拾一点都不关心二郎是死是活,只要不是死在他家,他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被二郎的仇家找上门。
但二郎信了,尾巴翘起来了。
“兄弟你真好,这么关心我。”
二郎咧嘴笑了,眉眼眯了起来。
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到二郎的脸上,也照到了屋里的角角落落。
有点耀眼。三拾想。
“但我的钱全都给你了,我没钱住客栈。”
有点碍眼。三拾想。
算了,两个金元宝可抵自己画好——多幅画了,天降横财总是要伴随一些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