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我练,等把这帮山贼当柴火一样劈干净,系统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江月一边理清脑中被灌入的剑法,一边沿着溪流往下走。稻香村被稻山环抱西、北、东三面,南面到东南是香山,两山交汇处为溪流隔开,便是香山梯田,再往东南,香山山顶,正是香山寨所在。
他冷着脸沿梯田间的小道往上爬,刚爬上一道较高的田坎,前路不远处,靠着野林边缘的岔道上已透出人声了。
两伙山贼,一伙二三十人,面有菜色,为首的两名汉子站在营门。另一伙略多些,衣衫杂乱地聚在寨前空地上,个个手持兵刃,为首一人极其雄壮,正欲与另一边的两人拥抱。
正是匪首,董家龙、虎、豹三兄弟。
江月借着林间树丛的掩护往前靠了些,双手扣着树皮一发力,整个人猿跳树上,随后将内力凝在耳间,遥遥听着那边的动静。
“先找空冥诀”、“宫傲算个屁”、“一屁股坐死”……
空地上的匪类实在嘈杂,吆五喝六,尽是不着调的废话。那三人聊着便往寨里走去,江月皱眉听了半晌,瞧见董龙远远点了一个瘦高匪徒,扯着嗓子喊起来。
“麻杆!对,就你!别他妈睡了!带上阿牛、瘸腿,你们三个去稻香村走一趟!”
那瘦高匪徒一个激灵站起来,哈着腰地凑去听董龙说话,随后从那伙持刀的歹人里点了两个,沿着另一侧小路快步下山。
江月也懒得再等,眼下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甭管这三人一晚上回不去有什么后果,稻香村与这帮土匪早已是不死不休了。
他悄无声息地从树顶滑下,吊在那三个下山的匪徒身后,前面三个匪徒毫无察觉,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抱怨。
“真他娘晦气,那个张大眼真敢来找我们?”
“他找个屁,我上次把刀架他脖子上,您二位也就没看见,那小子吓得都尿裤子了。”
“要我说,弟兄们直接冲杀下去,一刀一个的事……”
“你把人杀了谁给你找宝贝,没听老大交代吗!”
三人走成一列,后边有些跛脚的那个,挥着剑鞘给了中间的莽汉一锭子,“别废话了,快走……呃……”
一截带血的竹剑无声钻出瘸腿的胸膛,下一刻,他的嘴已被人捂住。
“知道了,你又在啰嗦”前面的两人丝毫不觉,站在中间的阿牛提了提裤子,反手挠了挠后心。
有些凉。
“村里有高手吗?”他拍了拍带路的麻杆。
“说是有个习武的,叫刘大海,但那个氓流知道什么叫高手。”麻杆讥讽着,朝地上啐了一口,“我看最多也就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把式。”
他回过头,想再问些八卦,话已到了嘴边:“哎,你说大当家是不是真能把宫傲一屁股坐死?”
声音戛然而止。
他已瞥见躺在地上的瘸腿。
阿牛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柄崭新到像是刚从竹子上削下来的竹剑。
阿牛撞在麻杆身上,抬起手推着他喊快走,手掌刚搭上,后心却又有些凉。
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刺破水囊的声响自他胸前发出,竹剑穿胸而过,剑尖犹在滴血。
真是好剑……阿牛呆愣愣地看着麻秆,嘴里涌出的血喷在他脸上,两腿一软,死在地上。
直到此刻,麻杆才终于从恐惧中挣出一丝气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变调的尖叫:“敌——”
“袭”字未出口,剑来的更快。
那根染血的剑被这年轻人直直刺进他的嘴里,那冰冷的杀意和浓重的血腥味,将麻杆所有惊惶都吓回了肚子,只剩下牙齿打颤的闷声。
“要活要死?”
年轻人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