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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火锅唱着歌（第2页）

李仲终于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李将今日是为叙旧，还是为公务？”

他语气微顿。

“……再说什么不着调的话，我揍你。”

那军士闻言，虎躯一震，猛地握紧了拳，骨节发白，最终却只是颓然松开，深吸一口气，语气硬邦邦地：

“……既如此，李大人保重。”

他起身，抱拳，转身离去。

李仲默然片刻，执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月并未多问，只是也举杯示意，陪饮了一杯。

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有小故事。

窗外，扬州夜市正喧，而窗内，整个三楼也只他们一桌客人，江月想了想，挪着椅子到李仲边上。

“李哥，”他开口，声音平静，“先前那疤爷吐出的废矿场，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仲放下酒杯，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遥遥一指：“那边，野猪林，里面有个前朝的官矿，开采殆尽后便废弃多年，地下坑道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且多有塌陷。”

他声音低沉，“铜钱会选此地做窝点，确是花了心思，易守难攻，又好囤积赃物。”

“疤爷刚招，消息尚未走漏……我的意思是，将这两日风声暂且捂着，对外只宣称剿灭了码头贼众，暂不提杨家。”

“铜钱会今夜来的人回不去，明后天那边一定有反应，我们需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直捣黄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一旦让其同党察觉，转移赃物乃至销毁证据，便是徒劳。”

“那现在回去找姬哥说呗。”江月点头，兵贵神速，此举正合他意。

就在这时，楼下又传来一阵并不刻意掩饰的脚步声，来的是叶济，他身后还跟着姬叁零。叶济脸上那惯常的笑意收敛了不少，眼神锐利，显然是办正事的状态。

“哟，吃着呢？”他嘴上打着招呼，李仲将方才直捣黄龙的计划说了一通，姬叁零点了点头。

“想到一起去了，码头那边基本收拾利落了。叶济刚带人去了趟后厨和账房，‘拜访’了一下醉仙楼的掌柜。”

他在三楼转了一圈，蹲下身在天字房门口检查了地板缝隙，手指又细细摩挲起窗棂边缘：“每月初三、十七，天字房……总得留下点痕迹。藏剑山庄的产业固然干净，但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尤其是做这种见不得光交易的人……”

李仲并不意外，只是问：“找着东西了？”

“你瞧。”姬叁零将手指凑在鼻尖，从怀中小心取出一方极薄的丝帕擦干净，帕子中心沾着几点微不可查的黑色粉末，“带着股硫火味儿，寻常宾客可不会沾上这东西。”

他将丝帕递给李仲：“看来，杨三派来收账办事的人，手脚也不算太干净。”

李仲接过丝帕，仔细看了看，又递给江月一观：“那如此一来……”

他看向姬叁零。

“叶济带人继续在此细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你和江月，即刻动身去野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