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疤爷声音低沉,目光扫过破破烂烂的船舱,“你这什么德行?”
“徐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唉,别提了!您手底下那老头,不知怎的就跟那俩兄弟吵起来了,火气大得很,在舱里直接就动了手……”
他将手指往船上破损的地方一指,“打得太凶,船都差点掀了,那俩年轻气盛,老头他……下手也没个轻重,其中一个,唉,已经没气儿了……您……您自个儿去看看吧?”
疤爷眉头紧锁,骂了句脏话,回头招呼了身边两个心腹:“你们两个,上去看看!把那个老不死的给我拖下来!”
那两人应声,快步踏上跳板钻进船舱。
疤爷这才抹回头,拍了拍“徐伟”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妈的,尽给老子惹事!老弟,这趟辛苦你了,回头……”
他话未说完,只听舱内传来两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两条人影如同沙包般被踹飞出来,重重砸进码头边的河水里,溅起巨大水花。
一道身影,惊鸿般自船舱口疾射而出,剑光在码头灯火下划出刺目寒芒,直扑疤爷!正是江月!
几乎在同一瞬间,原本还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徐伟”猛地动了。
他反手一扣,如铁钳般死死攥住疤爷拍在他肩膀的那条手臂,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摸出一柄玉骨扇,“唰”地展开。
那扇面看似风雅,却在展开的同时,边缘弹出一截薄如蝉翼、寒光闪闪的锋利刀片,姬叁零手腕一抖,玉扇带着残影,既遮人视线,又狠辣无比地朝着疤爷的眼睛连划带削而去。
“你!”
疤爷惊怒交加,猛地向后仰头试图躲避,同时奋力想抽回被抓住的手臂。
但姬叁零既然出手,岂容他轻易脱身?
扇面刀刃掠过,虽未致命,却也在疤爷脸颊上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码头上铜钱会的帮众、疤爷的小弟们此刻才反应过来,惊呼怒骂声中,纷纷拔出兵刃,朝着突然发难的两人蜂拥扑来。
场面瞬间大乱。
然而一旁高耸的城墙上、夜色中,骤然掠出十数道黑影,夜枭扑食一般,悄无声息落入战场,一剑一个,清出一片空地来,隐隐将疤爷围住。
为首两人,更是气度不凡。
一人身着道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正是李仲。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光泛起冷冽幽芒,甫一落入铜钱会人群,剑锋过处,兵器磕碰声、利刃入肉声、惨叫声顿起。
另一人则显得欢快许多,乃是叶济。他双手把持一柄几乎与人等高的重剑,以“鹤归孤山”剑势猛地砸入人群最密集之处。
瑞云深处碧玲珑,吴山斜出锦屏风!
叶济重剑圆抡,霸烈无匹,剑风横扫开来,方圆数丈内的敌人尽皆被拍飞了出去。
“凌雪阁办案!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仲一声冷喝,这帮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江湖客顿时阵脚大乱。他们或许敢和江湖人逞凶斗狠,但面对朝廷的精锐力量,不少人冲势一滞,面露惶然,有的甚至开始下意识地后退。
被姬叁零缠住的疤爷见状,脸上血色尽褪。
既然是朝廷动的手,那他再做如何争斗,也难有成效了。
姬叁零玉扇一收,刀片隐回扇骨,顺势用扇柄重重敲在疤爷的脑瓜上,笑道:“李统领、李掌门,杨家那边如何?”
“小徐带着他们小组去了,另有三支从旁协助。”
李仲答了一声,他和叶济在外干活时的代号就是“李掌门”和“李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