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真是麻烦您了”莫停礼貌回应那位老师。
待人走后,宋晓冉才想起要问:“你说,家暴男死了就死了,这温淑琴怎么还上赶着去给人家吊唁?”
见莫停每回,她又说:“而且,以你们和家暴男儿子的关系,怎么说都不应该去吧?多大的情面啊,能抵得了这个。”
“你说得对。”莫停恍然大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她下午的课,就由你来帮忙上吧。”
见宋晓冉要拒绝,捂上她的口又道:“别急着拒绝,这里没人知道直播这东西,你偷偷摆在角落里,谁会理呢是吧?”
一听到直播,宋晓冉猛地睁眼,扒开莫停的手兴奋道:“当真?你真让我直播?”
从昨日到现在,一提到直播,莫停都是冷脸相对的。现如今松了口,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毕竟耽误一分一秒,少赚很多钱。
“当真。”莫停点点头,虽然还是面瘫脸,但不至于那么紧绷。
她想,可以跟着温淑琴去,说不定会有异能者消息的收获……而且,那消失已久的陈书言究竟去了哪里?至始至终都还未现身。
一切谜题都等着她去解开。
莫停交代宋晓冉道:“如果实在不会讲新内容了,那你就布置点题,他们很聪明的,就算不会也能安安静静的写。”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宋晓冉这位“新来的”老师。
宋晓冉不爱学习,教书的活没体验过,她想,等她直播完了能赚多少钱,再决定说爱不爱——毕竟现在的社会,读书的尽头就是赚认知以外的钱。
距离上次去许家村不是很久,莫停摸起路来也还算熟络,不至于会围着巷子绕,多花那么点时间的话就到了。
彼时,大门口顶端挂着白布织的花,尾布则整齐地划拉到俩边。除此之外,门的一侧还摆着张手绘的自画像,如果不仔细去瞧,压根看不出来这跟死者有啥关联。
莫停靠在门对面的一面墙边,因为她在那站了很久,稚嫩的、沙哑的以及低沉的哭声,全都听了个遍,不带重复的。
当察觉到里面有人走出时,她就会用手轻轻摁下戴在头上的草帽,防止有人一走出就能看清她的脸,故而认出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呜咽声一直持续到午间,才慢慢停下……
下午出丧,中午则会被做顿饭,让前来帮忙的人饱食一顿,然后才有力气抗那不吉利的玩意,才有力气从村头哭到村尾。
一时间,里面聊得甚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死人似的。
莫停听得有些不舒服,便把草帽的前沿提高了一点,刹那间,死气沉沉的眸光正笔直地对上另一双弯弯的眉眼。
出乎意料,温淑琴在门口左侧站着,有反应地朝她勾了勾唇。
“你看我多久了?”莫停唇间微动,没有一点风声。
温淑琴同样没发出声,用几近无差别的唇语回了她:“大概半个小时前。”
“……”变态吗?莫停心道,可回念一想,她好像也在偷窥别人,随即把身子侧到另一边去了,主打眼不见为净。
“温老师怎么在外面?”江秀兰佝着背走了出来,眼睛红肿红肿的。
“里面太闷了,出来散散心。”温淑琴收回目光,随意扯了个谎。
她见江秀兰脸色不好,又道:“您今早给他哭那么用劲作甚?瞧瞧,把眼睛都哭坏了!要不,您下午在家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