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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莫停踩着青苔，身子轻盈的，转起来很丝滑——瞳孔皱缩几乎在一瞬间。

身子才转过来，入目即是与科学相违的诡异事件，那自杀而死的新妇竟好端端的站在婶子身旁。

若非她们互视一笑，眸眼里闪过光点，不然莫停非得以为婶子撞了邪不可。

“姑娘，我们又见面啦。”江秀兰轻声笑道。手上还挎着个竹筐，也没装什么，就是干了多年的家务活，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出门带筐的习惯。

“她……”莫停有点迟疑，心生怪异。与先前不同，面前这姑娘戴了个金框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像弱柳般扶起春风，令人怜惜到心生保护欲——也难怪跳墙技术不好

“你好，我叫陈书言，就是他们口中的新妇。”陈书言主动道。说完，还不忘掀起俩股小梨涡。

莫停愣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九七交代过的话，只要她把异能者都杀了，也照样能完成任务拿到巨额佣金……婶子还在，算了，不见血。只道：“莫停，我的名字。”

“煮酒杯莫停，真是个好名字。”陈书言轻扶了一下眼镜，便有微光一闪而过，再透出她那双清亮的眸眼。

从俩人撞面那刻，陈书言便已然猜测出，莫停将会成为新一轮的变数。

莫停突然问：“你不是死了吗？”

陈书言：“并不全面。也许我真死了，也许我还活着，这东西用科学解释不通。”

莫停：“你是异能者？”

陈书言：“嗯，如你所见，我可以复制我自己，以及任何东西。”

莫停“哦”了声，不多说也不关心，抬脚就要离开林子。本来就是为了异能者消息来的，现今猜测都已得到印证，她便没必要再继续跟上去了。

忽地，传来一阵怪音，“呜呜——”

林子边沿藏着一座山谷，至今没人去过，那里回回有风经过，就会发出渗人的呜咽声，一直响彻林子天际吓唬着人。

声声悲叫下，江秀兰开门见山道：“莫停，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莫停微愣，道：“婶子，属不属于……都与你无关。”

风吹得很紧蒙了眼，莫停怕指尖幅度太大，便没有捻着衣衫，当即让下围被掀飞了一圈。

“当然有关！”陈书言说，“我们二人都曾收到消息，枕山新一轮变数已经产生，如果你是外界者，就该跟我们联合起来！”

陈书言说得很激昂，一字一句都是自我求救的呐喊，哪怕燃尽至生命的最后一秒，都要——高呼自由，解放灵魂！

“哦，关我什么事。”莫停说，“我是个老师，每天只会教个臭书，根本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个恶人，没那么伟大。不杀人，就已仁义至尽。

江秀兰叹了口长气，才一字一顿道：“莫停，我对你很失望。”

“嗯，不差那么一回。”莫停淡漠道，困在痛苦的自责中……多年前的中考失利，多年后的高考三本，她已经让自家人丢很多颜面了。真的不差那么一回。

“还有事吗？”莫停说，“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

“等会会有暴雨，林子迷雾重重的，你怕是还没出去就遭了灾祸。”眼见黑云压顶，江秀兰释然道，“你还是先跟着我一块吧。”

“好。”莫停答应得很快。其实她也不确定，这么大的雾就算熟络，多多少少也会有点迷路。

再说了，她人还有点路痴。

“莫停，你要不是外界者，怎么可能会问异能者的事情。”陈书言还是不死心。

莫停：“我还没瞎。”

“真心求你！自从被许建邦拐来这儿，我就再也出不去枕山了。”陈书言眼尾后挤出几滴泪珠，“可你知道吗？我爸妈好不容易供我读到大学——”

声音越来越微弱。

仿佛要被多日来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最后跌落在万丈高崖之下，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