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死,也不要嫁你这种人为妻——”陈允安领着莫停刚进大门,就见到了拿着把菜刀准备自刎的新娘子。
陈书言面带朱红本应欢喜,此刻却神情决绝,眼角含泪,像是个要碎掉的瓷娃娃。
宾客退后三尺生怕受到波及,唯有一人,嗤着声走到新娘子面前,讥笑道:“要死就赶紧死,说不定日后还能在许绍辉这个人贩子的坟堆上添点彩头。”
“……”莫停目光四处搜寻,前秒才瞧见人群里的婶子,后秒就意识到有人在窥她。果然,那穿着喜服的姑娘朝她露了苦笑,随后刀口划破咽喉,血溅三尺——
“哐当!”菜刀连人一块噗的倒地。
居然是她,跳墙要逃的姑娘!可她怎么又回来了——
“啪!”还没等许家人发话,讨酒的简子源就坐不住了,走上前就是给女人一巴掌,又骂道:“祝晏,你皮痒了是吧,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胆敢在这闹!”
因为人多,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旧规,所以只能气得咬咬牙,没法抄家伙打骂祝晏。
祝晏是简子源从许绍辉手里买来的妻子,就因为这层关系,今日他便没打算带她一块过来。
只是简子源没料到,这婆娘最后还是闹了。
从陈书言穿着喜服出来,到自刎身死,新郎官许绍辉全程都处于一个失魂状态,只觉一切都太过诡异。而今见简子源在骂,一下子就有了个很好的出气对象,自然不会放过。
只见他冷冷道:“祝晏,当初是你要爬上简哥的床,我才割痛让你们成婚的,没想到你竟怀恨在心,逼死了我的新婚妻子。”
这话刚出,就有人忍不住就骂出声:“妒妇!”
“你怎么不去死!”
谴责声如雷贯耳。
祝晏仰天大笑,心想真庆幸,她早早习惯了。脸颊明明火辣辣的,她却笑着笑着痛在了心上,痛苦地怼脸问许绍辉:“我爬床?还逼死你新妇?”
多年的不甘,在此刻犹如猛水般袭来,将祝晏淹没变为索魂的怨鬼:“许绍辉,你扪心自问,你当真没有收过简子源的钱吗?”
俩人相识于城里的一家工厂,原是要回枕山谈亲,准备办宴成婚的。没曾想第二日,祝晏就被许绍辉塞给另一个男人,后来更是被囚住,连家都没得回了。
这跟拐卖有何区别?
随即,祝晏又指着简子源道:“你呢?你敢说你当初没给过吗?买我花了不少钱吧。”
许绍辉:“你!”
“……”简子源不敢吭声,因为当初的确花了不少,而且家里当时还十分拮据,买祝晏的一百块他凑了很久。
“还有,你说我逼死了她——”祝晏笑得猖獗,踢了踢陈书言的尸体,“啧,我可不信你们许家没人知晓,她早几日前就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
“死人!”
宾客们虽不怕活人,但怕死人啊,万一许家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累他们怎么办!
“死人!死人结什么婚?”
“玛德,这是冥婚!”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恐慌。
有的人胆小,已经畏头畏脑的往外逃窜,嘴下哆嗦个不停:“礼我已经送到了,这酒我就不喝了,告辞告辞!”
没到半分,婚宴上宾客就少了一半,仅剩的连同老师也只是碍于人情才没走——终归是亲自邀请的,薄面多少给给。
“满口胡言!”许绍辉气得不轻。
祝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绍辉,你新妇怎么死的你会不知?”
原能炸出一条黄金路、前途无忧的大学生,就这么被许绍辉拐回了枕山。
她实在痛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