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周晏清也知道,这不是真话。这是一个听上去就没办法实现的承诺。
“不是哦。”
但这是一个愿望。
一个天方夜谭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残缺的答案。
回到民宿的时候,周晏清发现有两个门神一样的家伙站在门口,逢人便鞠躬道歉,吓得陆子荫不敢往前走。
“终于回来啦。”宋安秋从民宿里走出来,朝两人打招呼。
觉察到气氛不对,她顿了一下,眯起眼睛打量二人。陆子荫后背发凉,往周晏清身后缩了缩。
“恭喜~”她轻轻拍了拍周晏清的肩。
周晏清尴尬地把她的手扒下来,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们没遇到吗?”宋安秋说,“就是那两个在绿道上超速行驶搞竞速的家伙。”
原来是这两个人。
周晏清眼角抽了抽:“所以?”
“所以我抓到他们两个,打了个赌,他们输了,就在这边给大家道歉了。”宋安秋耸耸肩。
“你干了什么?”周晏清看宋安秋身上也不像是有什么事。
“两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敢大庭广众打我吗?”宋安秋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指了一下远处的球场,“约球而已啦。”
“羽毛球?”
“一打二~”宋安秋看上去颇为得意。
“算他们倒霉。”周晏清哭笑不得,带着陆子荫穿过大门走回民宿。
“今天下午在绿道上胡乱骑车真的非常对不起!”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陆子荫还是被吓了一跳。
陆子荫的日记本,有时候会画出两条很长很长的线。
她说,这是河流,是上一天与下一天的分界,是平行线。
平行线是很浪漫的东西,无论过去多久,走过多么远的路程,她们都不会分开。
平行线也是很残酷的东西,因为终其一生,她们也无法在欧氏空间里相逢。
如果哪怕一次交错,在那之后,又会离彼此越来越远。
晚上,陆子荫泡在阳台上的温泉里,头昏脑胀,杂乱的思绪四处翻飞。
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
“你是不是泡太久了?”
陆子荫回过头,周晏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也没有吧。”她扭过头。
“介意我进来吗?”
陆子荫摇摇头。或者说,她其实不觉得周晏清给了她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