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关闭的沉重声响,仿佛一道最终判决,彻底隔绝了安全与未知。门内是熟悉的木叶村,门外,则是被冠以“死亡”之名的森林。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几乎密不透风的墨绿色穹顶,只有极少数阳光能侥幸穿过这天然的屏障,在铺满腐叶和厚厚苔藓的地面上投下零星、摇曳的光斑。
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皮肤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肥沃泥土、腐烂植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本能警觉的危险气息。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从极深处传来的、无法辨明来源的窸窣声,反而更添诡秘。
“哇……这里感觉好阴森啊……”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不自觉地带着颤音。他碧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左右扫视,仿佛每一片阴影里都藏着敌人。
“嘘!小声点,鸣人!”小樱立刻低声呵斥,她的神经同样绷得紧紧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着苦无而微微发白。她努力抑制着呼吸的频率,试图感知周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查克拉波动,但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却干扰着她的专注。
与他们两人几乎溢于言表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佐助(钟明)。他站在原地,并未像同伴那样惊慌四顾,反而异常平静地深吸了一口这森林特有的、混杂着生与死气息的空气。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以一种高效而冷静的模式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快速分辨着树木的种类以判断方向和可利用资源;目光掠过地面,分析着泥土上的痕迹——是动物的爬行轨迹,还是风吹落的断枝,亦或是……不属于这里的脚印?他甚至捕捉着空气微弱的流动方向,耳廓微不可察地动着,将远处那些细微到几乎被忽略的声响——一声遥远的鸟鸣、树叶某处不自然的摩擦声——全部纳入分析。
(野外生存……倒是有点怀念了。)前世作为成年人,那段远离城市喧嚣、在相对安全的规划区内进行徒步和生存体验的记忆浮现出来。那时的技巧虽然远不能与这个世界的忍者相比,但培养出的基本常识、方向感以及对危险的警惕心却是相通的。而如今,这具属于宇智波佐助的身体,更是经过了最严苛的忍者训练,将那些理论化的知识化为了肌肉记忆。更不用说,穿越之后,他感到自己的感知力变得更为敏锐,而那尚未睁开的写轮眼,更是如同一个潜藏的雷达,赋予他超越常人的、对查与环境细微变化的洞察力。这一切叠加起来,让他身处这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森林,非但没有不适,反而有种奇特的、如鱼得水般的掌控感。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两名队友。
(鸣人这家伙,虽然是个咋咋呼呼的笨蛋,理论知识一塌糊涂,但从小在村里孤身一人摸爬滚打,为了偷吃食物、找个地方睡觉,钻树林子、露宿野外怕是家常便饭。这种环境下的基本适应能力和求生本能,恐怕反而比很多娇生惯养的下忍要强得多,关键是要让他冷静下来。)
(小樱……理论丰富,头脑聪明,观察细心,只要她能克服最初的恐惧心理,稳定情绪,她的细心和知识储备就能发挥巨大作用,至少处理伤口、辨识毒物这些她能做得很好。)
迅速评估完毕,钟明(佐助)心中稍定。
(看来,我们第七班的野外生存压力,其实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