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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查克拉（第1页）

想到这里，自来也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还在水面上兴奋试验的鸣人招了招手：

“鸣人，过来。基础的踩水你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教你点……更刺激的东西。”

鸣人听到召唤，立刻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嗖”地一下从温泉水面跳回岸边，稳稳落地（踩水修行初见成效），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和未褪的兴奋：“怎么了，好色仙人？是不是要教我新东西了？”

自来也双手抱胸，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用极具诱惑力的语气说道：“嗯，我看你这小子虽然笨了点，但基础的查克拉控制总算勉强过关了。怎么样，想不想跳过那些无聊的基础练习，直接学一个真正的绝招？”

“绝招？！”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瞬间点燃了鸣人全部的激情。他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瞬间变成了闪闪发光的星星眼，激动地一把抓住自来也宽大的袖子，用力摇晃着：“是必杀技吗？是那种超级厉害、能打败所有对手的必杀技吗？像……像佐助那个会在手里亮起来的丸子一样厉害的必杀技吗？”

（发光的丸子？）自来也心中微微一动，（这描述……分明就是螺旋丸的形态，看来卡卡西已经把这个术教给了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了。动作还真快。）

这个发现让自来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教导的决心。一方面，他确实想看看水门的儿子能达到什么程度；另一方面，也隐隐有种不想被卡卡西和宇智波小子比下去的好胜心（尤其是在鸣人面前）。

夏日悠扬的午后，阳光被层叠的树叶筛成细碎的金斑，懒洋洋地洒在木叶后山这片静谧的林间空地上。自来也领着鸣人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来到一处靠近溪流的地方。耳边是溪水叮咚的轻响，如同自然的乐章；风中混杂着不知名野花的淡香和泥土的清新气息，让人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在一棵枝叶繁茂、如同华盖般的大树投下的浓郁阴凉里，自来也停住了脚步。他脸上惯有的嬉笑和不正经神色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鸣人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庄严的严肃。他指了指溪边一块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平坦草地，声音平和却不容置疑：“坐吧，鸣人。”

鸣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盘腿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仰头看着一反常态的自来也，心里有点打鼓：“好色仙人，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自来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拂去身旁草地上的几片落叶，也在鸣人对面缓缓坐下。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如同幽潭，静静地注视着鸣人，仿佛要透过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到他灵魂深处。片刻的沉默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鸣人，在教你任何所谓的‘绝招’之前，有一件更重要、更基础、也关乎你自身根本的事情，你必须先弄清楚，弄明白。这甚至比学习一百个S级忍术都重要——那就是，你的体内，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来源、不同性质的查克拉。”

“两种查克拉？”鸣人眨了眨他那双清澈得不见一丝阴霾的眼睛，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困惑，像是个听到天方夜谭的孩子，“查克拉……不就是查克拉吗？都是从身体里提炼出来的能量啊，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而且天差地别。”自来也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循循善诱的意味，“你仔细地、安静地回想一下，从你小时候到现在，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你情绪特别激动，比如感到极度愤怒、委屈、或者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你体内会突然爆发出一种完全不受你理智控制、如同脱缰野马般、但却强大到让你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害怕的查克拉？那股力量让你感觉浑身充满了毁灭性的、几乎用不完的力气，眼睛可能都会变红，甚至能做到一些你平常状态下根本不敢想象、也做不到的事情？”

鸣人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他下意识地用拳头轻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能敲开记忆的迷雾，努力在那些或模糊或混乱的童年记忆长河中搜寻着相关的片段。“特别的查克拉……不受控制……突然爆发……极度愤怒……”他喃喃自语，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捕捉那些一闪而过的、不连贯的画面。

忽然，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模糊的、带着灼热感和恐惧感的片段，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甚至微微收缩：“啊！好像……好像真的有过！不止一次！但是……”他的表情又迅速被巨大的困惑所笼罩，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茫然，“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我……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了。就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很可怕又很厉害的梦，梦里我感觉自己力量很大，能打破一切，但醒来后，除了浑身酸痛和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细节都很模糊……就像是被谁故意擦掉了一样……”

自来也的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九尾查克拉每次较大规模的泄露，不仅会侵蚀他的身体，其带来的强烈负面情绪和狂暴能量，也会干扰甚至覆盖他本身当时的记忆，形成一种保护性的模糊机制。这既是封印的效果，也是一种副作用。）

他继续用更加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引导，试图绕过记忆的屏障，直达身体的感受：“记不清具体的事件和场景没关系，这很正常。不要去强迫自己回忆。你现在试着去‘感受’和‘对比’——回忆那种‘爆发’时，你身体内部、查克拉流动时的‘感觉’，和你平时通过结印、凝神静气、一点点从身体细胞和精神能量中提炼出来的查克拉，在‘感觉’上有什么最根本的不同？不要去纠结它外在表现为什么颜色，就说那种最直观的、最原始的‘体感’。”

鸣人这次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眉头锁得更紧，长长的金色睫毛微微颤动。他更加专注地沉浸在身体的记忆和感知中，努力剥离那些模糊的画面，去捕捉纯粹的感觉。空地上只剩下溪流的潺潺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那双蓝眼睛里少了几分懵懂，多了几分尝试理解的认真。他尝试用自己贫乏却直白的词汇量描述道：

“感觉……真的很不一样。我平时用的查克拉，”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仿佛在虚空中感受着什么，“就像是……后山这条小溪里的水，凉凉的，很清澈，虽然有时候流得很急，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是我自己的，我想让它往哪里流，它大体上就会往哪里流，是‘听话’的。”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似乎在回忆一种不那么愉快的体验，努力组织语言描述另一种：“而那种突然冒出来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是……地底下烧开了的、滚烫的、冒着泡的岩浆！又热又暴躁，里面好像有很多很多气泡在不停地炸开，充满了……充满了想要撕碎一切、破坏一切的感觉！它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反而像是……像是一头被关起来的猛兽，想要冲出来控制我一样！”

鸣人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比划着，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后怕，仿佛那股力量的余威仍在：“如果……如果非要说颜色的话，好色仙人你非要问……平时的查克拉感觉像是蓝色的，像天空和溪水……而那种特别的……就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红，像烧起来的火一样烫的、不祥的红色！”

“滚烫的岩浆……破坏一切……不听指挥……血红色的查克拉……”自来也低声重复着鸣人这些虽然简单却无比精准的描述，每一个词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确认无疑了，这就是九尾那充满憎恨与毁灭的查克拉。而且看样子，其狂暴程度和对鸣人心智的侵蚀与影响，比我和老头子预想的还要深一些，只是被封印勉强压制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清澈蓝眼睛里，此刻除了对力量的渴望，还映照出对自身那未知部分的茫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意识到的恐惧。自来也明白，不能再让鸣人这样懵懂地、被动地被这股力量影响了。这股力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双刃剑，如果不能加以正确的引导、认识和初步的控制，迟早会在他情绪失控时彻底反噬其主，甚至给木叶、给周围所有关心他的人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是时候了……必须让他开始正视这股力量的存在，哪怕只是小心翼翼地揭开真相的一角，引导他迈出控制的第一步。这比任何华丽的忍术都更重要。）

（现在，必须开始引导他正确认识和控制这股力量了……否则，别说中忍考试，他的未来都可能被这头‘猛兽’吞噬。）自来也心中有了清晰而坚定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