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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第2页）

十几年过去了，小橘仍是保持着小橘猫的模样，闭着眼睛，也不开口说话，带着若有若无的妖力，仿佛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橘猫。

小小的猫咪跟着管理员在冰云城内溜达了几天，每天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心情好了就随机挑选几个危险系数不高的妖精一起玩。不到半个月，所有冰云城的妖精都熟悉了这只小猫咪，有的妖精甚至开始积极反思改造，就为了能博小猫咪的半天陪伴。

最初的审问过后，仍时不时有妖精被派来劝说参与袭击的四个妖精，让他们给出个缘由，却总是一无所获。

小橘来到冰云城两个月后，在法国设下陷阱的土系妖精被单独提去了审问室。

“沉地，土系、锁御系，与十年前拐卖事件中被捕后不久便散灵的空间系妖精则页关系很好，十二年前起长期停留欧洲各国。”负责押送的管理员将沉地的信息简单介绍了一遍，在屋内长老的示意下抱着小橘离开了房间，守在屋外。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沉地靠在椅背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对面的两个妖精。

“你说与不说，都不要紧，从你进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我了。”西木子折扇轻摇，几张纸从文件夹中飘了起来，“接下来，我们说，你来听。”

“十三年前，你在德国一个收藏家的展厅里发现了多年前流落海外的若木，花了大价钱买下那个不算很值钱的木雕，并把这件事告诉了则页。一段时间后，你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约。邀请你的妖精提出他想用若木做一种‘药’，来帮助他生病的朋友恢复灵力。你在则页的极力邀约下应约前往，为他们制作了许多仪器和法宝，并结识了很多朋友。

“十二年前，则页告诉你若木太少不够用，于是你开始长期停留海外，借着觅宝的由头四处搜寻海外的若木。当你带着新的若木回去时，发现了他们打算诱拐弱小妖精进行药物实验。安全起见，你们让柳絮篡改了实验小组的记忆，让他们几个完全忘记你们，等实验结束再解开记忆束缚。但那次事件暴露得太快，当你们收到他们暴露的消息，赶到深山时，据点已经被毁。之后不久，你得知了则页在冰云城散灵自毁的消息，记恨上了带队执行任务的无限师徒。

“你们重新建造了制作若木‘药物’的工厂，雇佣人类参与研究，暗中行动。由于诱拐事件后会馆加强了安全措施，你们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品’，所以开始对自己人下手，那个自毁式袭击风息森林公园的妖精，就是你们曾经的伙伴、之后的‘实验品’——天一。

“三个月前，你在法国的博物馆内偶遇了一位人类女孩，听了她和鹿野的语音聊天，得知她即将前往迪翁泉独自进行洞穴潜水，便让拥有感知能力的目若探明了迪翁泉内的水域，从相连的另一个河口潜入，在迪翁泉洞穴内部设下了陷阱。当然，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设计，那个女孩和鹿野都顺利被困，把无限、小黑和泽宇都引去了法国。

“无限他们离开的那天，你的同伴们动手了。春夏、关泽、目若去了小黑的朋友家里，按照计划，你们打算将小黑的朋友抓走，用她这个普通人类来当新的‘实验品’，以此为则页报仇。但你们没想到的是，小黑的朋友随身带着属于妖精的法宝，身旁还有一个小黑的分身保护。她在小黑分身的掩护下逃走，于是他们就将原本打算用在她身上的药剂用在了小黑的分身身上，由于剂量太大，远超一个分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你们的实验又一次失败了。

“你们用石碎留下的黑客系统入侵了会馆的记录，知道他们之前留下的仪器都被送去了龙游。为了保证春夏他们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抓人，你们把因为试药而彻底失控的天一送去了龙游，留给他唯一的指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毁掉所有的设备。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想着天一能活着回来，用他这个‘不定时炸弹’来袭击，是最合适的。

“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药物’，让你们不顾妖精的规矩，拼上一切也要做成？”西木子瞧着沉地愈发惨白的脸色，便知这些情报都是真的，问出问题后就喝起了茶。

“呵……哈哈……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不，当然了，你们这样的妖精怎么会理解？”沉地突然大笑起来，“时代变了！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我们这些天资平凡的妖精再不做出改变，要如何在这人类的世界里生存？！既然环境已经变了，那就该改造妖精本身，让妖精重新适应整个世界！若木药剂是伟大的发明，像你们这样的妖精怎么可能懂？！”

提起若木，沉地一改先前的沉默，说着说着便愈发癫狂起来，眼中满是狂热与悲切。

“一群疯子。”站在西木子身后陪同审问的鹿野暗骂了一声，随身金属飞出，把沉地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我要问的，已经有答案了。走吧，别跟这种家伙置气，不值当。”西木子将文件和证词收回，关闭了录像，领着鹿野离开了审问室。

小橘很自然地从管理员手中跳到西木子脚边，后者适当放慢了脚步，将审问录像发给雨笛。

离开冰云城范围后，鹿野开了口：“您是如何取到这份供词的？”

“话语可以是假的，记忆也可以伪造，但梦境，尤其是最深层的梦，不会撒谎。谁也不能完全欺骗自己的灵魂，你的所思所想，都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西木子俯身，把小橘捞起来，“你那小师弟，可是捡了个不错的妖精呢。”

“今天你也在场，我就偷个懒，不去给无限送结果了。至于还有两个出现在他梦里却没参与这次袭击的妖精，还有那个若木药剂的制造工厂，就交给你了。”西木子抱着小橘和鹿野在传送门前分别。

鹿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回想自己的梦里有没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梦境被人窥视这种事，还真是想想就难受。

半分钟后，鹿野走入传送门，往灵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