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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3页）

命仙只因为食物找到了乐，她在吃人类食物时是快乐的，和做鬼时的进食欲相符。

看人类的作品，她没有其余的情绪，感受不到里面角色的情绪起伏剧情冲突，她只能想到，谁让她落入那样不舒服的场景，她就去杀了谁。

“宋闻清，人类为什么要让美人鱼也做人类，美人鱼做美人鱼就好了啊。”

命仙依靠着人类，对美人鱼成为人类后遇到的种种事宜不能理解。

做鱼可以在海里游，做鬼可以在天上飞，人类创造的作品和人类本身一样冒昧，为什么觉得所有非人物种都必须要做人。

宋闻清的注意力不在剧情里，只是用手机记了一些电影里的词语，准备一会儿教表妹。

听到表妹的话，笑着揉揉少女白皙的脸颊，“是呢，命仙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宋闻清，这个不好看。”少女往旁边靠着，靠进了宋闻清的怀里。

感受到少女歪过来，宋闻清放下了手机，半搂着，“那你想看什么，负一楼有家庭影院，我明天放给你看。”

小孩长了一点肉，抱起来没那么硌得慌，她用腿颠了两下，估摸体重应该破70了。

“不看了，鱼都可以做主角，怎么没有以鬼为主角的电影。”命仙黏糊糊地说着话，很像撒娇。

宋闻清知道小孩没想撒娇，就是不喜欢张嘴说话，听她说话一直挺费劲，除了自己的名字念得字正腔圆，其他时候说话都磨磨唧唧。

这就是小外国人吧，她挺想听小孩说点外国话看看是不是也这么蔫了吧唧。

“那我明天找一找，一定有的。”她搂抱着，哄着，“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听命仙大人讲两句A语听听。”

“不会。”少女转身埋进了宋闻清怀里，明明还没去洗澡，但少女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还是相似，像是融为了一体，“宋闻清，我不会说A语。”

“好吧，看来是没有荣幸了。”宋闻清只以为青春期小孩不喜欢表演，一把夹着少女站了起来，“走吧，去餐厅，写几个词组就当今天的五十个字学会了。”

她摘抄了一点美人鱼电影的台词教小孩，比起无聊的识字书，好像一边看电影一边学中文比较寓教于乐。

宋闻清没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将命仙圈进自己的范围里。

这就是她的习惯，不愿意分享，不愿意共享，定制，纹名，都是她圈定属于自己范围的方式。

学完词组，课程结束得快到出乎宋闻清意料，她甚至往里面放了两个短句，表妹看了两眼提笔就能写，不像没学过，像没忘干净。

果然，表妹是那种不太通人情的刻板系天才。

她又推着表妹去洗澡，前天就已经送到，陈姨洗净烘干放进了衣帽间，昨晚过得兵荒马乱，完全忘了这件事，“新的浴袍和睡衣放在里面了。”

“宋闻清，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淡粉色的浴袍和同色系的长袖长裤睡衣让命仙皱起眉头，只有宋闻清的名字是熟悉的颜色。

她不太喜欢和人肉太相近的颜色，除了仇人的肉，她不应该再吃任何人肉，而且目前为止也控制得很好，“我想要黑色。”

虽然不能变回鬼形，但穿上黑色或许能让她找回变成一团黑压压鬼雾的感觉。

“哎，青春期，年纪小呢，穿这个好看。”

宋闻清当然知道青春期小孩最爱黑白灰，但她故意选的，表妹生得又白，长得又精致，像个大号洋娃娃，没人能拒绝给这么可爱的小孩穿粉嫩的衣服。

“好吧，宋闻清，如果这是你的请求。”

听取供奉者的愿望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命仙慢吞吞点头，虽然不喜欢人肉的颜色，但人类喜欢就好，人类的喜好就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