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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3页）

宋闻清拿下命仙盖在自己脸上的手，像被小猫拍了，身上瘦骨嶙峋，就手心里还有点肉。

又从灯光下将手机拿了过来，在小孩热情地注视下慢吞吞把之前的字删了，删到一半想起来，“看你会说中文，但认识吗？”

很多华二代还能和家里用中文交流，但提笔就不会写字了。

“认识！”

其实不认识多少，命仙做人的时间也就做鬼的一半长，记忆也是支离破碎。

甚至不太想得起来自己做人的时候有没有学过识字。

而当鬼又没有扫盲率，鬼和鬼甚至没有语言系统，全靠嗷呜嗷呜的几声鬼叫和比比谁鬼气更强来交流。

宋闻清点点头，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抬手在消息栏打上，“命仙是小猪”。

“你说我小。”命仙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宋闻清，心里却带点得意，看来自己做人时是识字的。

宋闻清转手删掉这行字，认识自己名字，认识小，不认识猪，判断完毕，半文盲。

“打错字了，我就写长康未临吾寒舍好不好？不然用A国话打给你看也行。”

“不用！就用中文！我认识！”A国话是什么东西，她连这几个方块字都认不全。

就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全身上下嘴最硬，宋闻清肯定不写这文绉绉又引人担心的话，她准备发长康已平安到达。

字打到一半，手又被抓住了，“我想了想，这不是埋了300两在上面又竖个牌子吗？你要当没见过我，那就不发消息嘛。”

“那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宋闻清发现这孩子不傻，挺好的，宋家遗传的智商没丢，“那我给我妈发个晚安可以吗？”

命仙质疑地看了眼人类，做人的记忆和做鬼时窥伺人类的记忆混成一团，她从里面捞出碎片，“你是妈妈的乖宝宝？”

妈宝都知道，看来半文盲也看社媒软件，宋闻清无语哽咽片刻，才斟酌着说，“这是礼貌，你大姨才找我聊过天，我不回复消息是失礼的行为。”

某个鬼保持质疑，但基于对人类的不了解，不打算直接质疑，只是紧盯着人类拿着电话的手。

虽然她快忘了认字，但数数没有问题，如果宋闻清胆敢打出第三个字，她将扑上去啃一口人肉。

宋闻清打开和她妈的聊天界面，电话后面是七八条长达59s的语音。

说得不外非那几件事，好好照顾长康，她妹妹宋以澄都是被坏男人带跑，以及希望自己早点结婚。

她都懒得转文字再看一遍，被小孩紧紧盯着，打字也受限，只能打出“收到”。

寄希望于她妈能够理解收到是指已收到表妹。

放下手机时，一人一鬼都长舒了一口气，认为自己糊弄对方大成功。

命仙甚至有心情指着人类的小方块电话背面那串今天见过很多次的鎏金字符问这是什么。

“我的名字，宋闻清。”人类弯了弯眼睛，在手机的黑色背板上摩挲着那串金色字符，“写上我的名字，代表这是我的东西。”

而宋闻清没有点开的那几条语音，后面几条确实去宋闻清所猜无误，唯独第一条她没想到。

她妈说，长康会在春假回国玩，等订了机票航班，宋闻清去机场候着接表妹去姥姥家待几天。

这个假期在三月底，此时还是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