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纠正,让方明期自己琢磨吧,等想明白世上根本没有鬼不害怕了,她再告诉方明期自己小表妹的事。
回房间里衣服还堆在床上,她反手锁了门,同样的错不能犯第二次。
环手靠在门板上,“换衣服。”
表妹叹了口气,在内衣,内衬,毛衣,外套,打底裤,保暖裤和外裤之间挑挑选选。
“你选什么,都要穿的。”宋闻清还是看不过去表妹拖沓的动作,走过去帮忙。
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有孩子的人要一手包办小孩的事,现在懂了,不帮就能一直拖。
命仙虽然不会算命,但她现在也可以像那群神叨叨的家伙一样掐指一算就知道自己今天难逃此劫。
可恶的神棍,点她成人前怎么什么都不说清楚,如果她知道做人这么麻烦,宁愿……
做人总比下地狱强。
如此一想,命仙老实了。
脱去睡袍,少女惨白的身体让宋闻清觉得有些晃眼,眯着眼将内衣套上,虽然表妹瘦得犹如排骨成精,但毕竟十六岁了,不穿还是有些不好。
“这个不舒服,勒。”少女仰着头,发丝在晃动间扫过宋闻清的手,纯黑的眼睛里盛着满溢的信任。
宋闻清的视线定在表妹的脸上,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完全想不起表妹像个比格成精闯祸不断,说话的语调都变轻了,“但你是大孩子了,这个要穿的。”
她好像成了少女的母亲,女性就是这样一代传承给下一代,教导自己成为女性的孩子怎么去对待自己才发育的身体。
少女呢喃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却依旧乖顺,配合她的动作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直到她蹲下来,攥着表妹的脚踝,想将保暖裤套上时,发觉表妹的内裤上沾着一些褐色的痕迹。
不会有任何一个成年女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来月经了吗?”
少女疑惑地歪头,“月经?”
她又用A国语言再次重复。
少女仍然疑惑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表妹的初潮?
宋闻清有些震惊,但过瘦的孩子发育延迟是很合理的,她难言的心中带一点隐秘的喜悦,自己将教导一个女孩,如何去面对自己身体最大的变化。
她在雕琢一个女孩,究其一生都会留下她的痕迹。
小姨,对不起。
宋闻清因为心底那一点喜悦,向小姨包含歉意,她像一个小偷,偷走了作为母亲的一幕浓墨重彩时刻。
“月经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开始发育,子宫内膜脱落的周期性流血。”她牵着少女的手,来到洗手间,担忧这么专业性的词汇表妹听不懂,又用A国话重复了一遍。
抚摸着少女的小腹,比划着,“从此以后,你就从没有性别的孩子成为了女性,它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但不要恐慌,鲜血是女性的勋章,是造物主塑造女人时赐予创造力的代价。”
从洗手台的柜门里拿出卫生巾,她没想到表妹发育这么迟缓,早就在卫生间里放过备用的卫生巾。
她轻言细语教导少女怎么打开,怎么粘贴,怎么使用。
“你害怕吗?”一切结束后,她伸手拍了拍女孩,以示安抚。
命仙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周期性流血。
单论流血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她杀人的时候鲜血淌成溪流她踩在其中只觉得仇人的血都带着恶心的粘稠感。
少女仰起头,长长的睫毛上下起落,“为什么要害怕,你刚刚才说过这是勋章。”
“宋闻清,你是不是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