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很微小,很无害,很没用。
全是我自己善心大发。
阿花脸色一下子冷了,冷得陈荷措不及防,阿花不悦道:“公主,您天生血脉高贵,这是您的出身,我们都拜服您。可您作为公主和亲,这是您拥有的身份,请您做事前多想想您身为兰金花公主的使者身份吧。”
“什么?”
陈荷先是被王后进行地位打击,还没高兴多久又被人教训,两人全都有理,两人全都不敢说理,空气凝结成冰,密见惯贵人吵架,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猴崽子似的蜷在角落抖成一团,生怕二人一个不开心殃及鱼池。
还好铜把手走了进来:“蒲甘公主带王命见您。”
陈荷阿花对视一眼,不欢而散。
上午还晴的天骤然昏暗,回廊屋檐下吊着油火。
陈荷跟着侍女来到佛殿是时候,绍明正在供佛,两扇经幡间,人的样貌如此渺小,她对着金塑再拜,头轻轻磕在绒垫上,佛像前放着几十盘珠宝,供奉了椰子米花。
绍明说:“雨要下到晚上。”
陈荷没接她的话。
绍明站起来,身边没人服侍,她被衣服牵连着摇晃了一下,过了正午,又是阴天,佛堂里只有油灯蜡烛亮着,穹顶乌泱泱一片漆黑。
“这是纪念我母亲的佛堂,自从王后撺掇父王把此处作使节驿馆,供奉的人越来越少了,”绍明给佛前的荷花添水,她倒了三个琉璃瓶,轮到第四个的时候,她停止动作,一股脑把四个瓶子里的荷花全都取出来。
“要来吗,折点新鲜的,”绍明捧着荷花,忧伤道:“僧人每天都会打扫,但是少了人气,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昨天就是这样把自己带偏的,虽然她今天上午见了十几个蒲甘公主,但陈荷能确定来的是绍明——
“你猴子下凡七十二变?”她大步走到绍明身前,一把把荷花重新插进瓶子:“别折腾荷花,花挺水灵的。千年王八万年鳖,你能坐到王后那个老鳖下头,也得有千年修为了,”她做若有所思状:“嗯……该怎么形容。”
绍明脸色古怪起来,应该是没准备好这一手,半晌憋出一个文邹邹的成语:“分庭抗礼。”
“你还懂中国文化。”陈荷语气不夹了,市侩又犀利地逼迫她。
“有播,我没事会看,上面说中国人都注重礼节。”她伸手搂陈荷的腰,话锋一转:“只是陈荷是中国人吗,太不知礼数了,惹得王后生气,让我来教教你。”
她的手不正经地摸,还一边装作认真,肩膀、胸、腰、臀部逐一摸过,规范陈荷的站姿。
陈荷不乐意了:“前两天还正人君子,到你老家本性大发了?”她很少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调戏,面上显出一丝愠怒,“你来做什么?如果你想认真说,我们就把昨天打断的话一起说完,你要是来招猫逗狗,还是趁着雨滚蛋吧,外边雨大,没人知道你来过。”
陈荷毫无威慑力地舞爪子,绍明越发觉得陈荷可爱,她嘴唇上带着一条出界的口红印,不断控诉绍明的举动。
美女适当发怒很是可爱,但要真从雪山神女变成吃人的伽梨女神就不美观了,绍明见好就收:“我没开玩笑,王后说你不知礼数,我主动请缨教公主蒲甘礼仪,你看你今天坐下的时候,腿磕得咚咚响。”绍明捏住陈荷的脖子:“你掀开裙子看膝盖,准是磕青了。”
从她说到裙子,陈荷大气不敢喘。
幸好绍明被自己的裙子牵制了,她弯不下要,陈荷侥幸逃过,绍明一点也不尴尬,她若无其事地站好,说:“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带你来蒲甘吗。”
“不想知道,”陈荷谨慎地退后,她的脾气是一台高档跑车,但是没加满油,刚挂上档开十公里就熄火了,“我只想熬完十几天回家。”
“王后让你生气了?想知道我怎么对付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