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闻言黯然不语,只静静带路。
两人很快到了府内大堂,给周江水请安敬茶时,宫中的陪嫁嬷嬷眼尖的看到宋清宸手腕上的红痕,又想到今早去内屋查看时床上的点点猩红,暗自思索。
待请安礼成众人饭罢,她才斟酌着开口:
“老奴是看着公主长大的,今公主觅得良人老奴不甚欣喜,只不过将军或有所不知,公主自幼体弱,不兴得情绪或是动作太过激烈。。。
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还望得将军好好精心呵护。。。”
此话一出周彦面露窘迫,知道嬷嬷误会了但又不好解释。
见宋清宸也只脸色微红默不作声的低头望向别处,她只好连声应下。
见她应下,嬷嬷便放下心来,行礼后便退下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吃完饭正欲走的周江水刚转身,沉吟片刻,还是转头回来嘱咐到:“既然宸儿身子骨弱,往后逢年过节如若不便,就不用来将军府请安了,合该多休息才是。
我知你知书达理,但在咱家有这份心就好,不必如此拘束。”
“谢父亲”
虽周江水刚说不必拘束多礼,但宋清宸还是微屈行礼谢道。
生在皇家身边众人皆带着笑吟吟的面具,她早已分不清哪句是客套哪句才是真心的关怀。
周江水了然,只好无奈笑着离去,只留下两人。
“父亲既已开口,公主往后便不用起那么早起去敬茶请安了”周彦眉眼弯弯替宋清宸高兴。
虽不知眼前这人在开心什么,宋清宸还是委婉道:“此举于情于理皆不合,传出去了,众人岂不是要说周家新妇不知礼数?”
“怎会如此?”
周彦皱眉,父亲亲允的不必请安,怎还会有闲人说三道四?
虽不解,但她还是执意道:“公主不必担忧,不必请安乃是父亲亲允,况且有我在,外人定不敢说三道四”
见她态度强硬,宋清宸只好应允下来。
“那将军接下来是要去?”宋清宸抬眸看向身旁还在沉思的周彦。
初为人妇,在出嫁前便有管教嬷嬷教习她嫁人后该如何执掌府中事务。
于理来说她今天便该去熟悉流程,不过她不知道新婚后男子应是作何,所以才好奇开口询问。
“接下来?哦。。。自班师回朝后圣上命我为辅国将军,虽说不用再亲自去校场训兵,不过我惯来喜欢去校场看看他们训练的进度。
如若公主不嫌弃,不若我们一同前往?”
见她发问,联想到练剑时宋清宸跃跃欲试的模样,周彦便觉得她应当对此也很感兴趣,便主动开口邀她。
“我吗?可。。。于理我今日应该去熟悉执掌府中事务”
相较于无趣的对账本,宋清宸确实对去校场更感兴趣。但想到出宫前管教嬷嬷的叮嘱,她还是犹豫着拒绝。
“这刚开府,府中事务有甚好管理的?请个管事的来就是。更何况公主出自皇家,与将士们同乐不仅可鼓舞士气更是一桩美谈。”
见宋清宸眼神一闪而过的向往和犹豫,周彦学着她那般试图以理说服。
内心挣扎片刻,宋清宸终是颔首浅笑:“那便劳烦将军了”
父皇既愿御驾亲征,那自己也去校场体谅一番将士们。
于情于理总不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