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安辰连连点头,表现的异常乖顺:“小婿知道,一切都听岳丈大人吩咐。”
唉,这位林大小姐编个什么理由不好,非说什么私定终身。无媒苟合这种事在古代本来就“十恶不赦”,更何况发生在家大业大的何府?不过挨骂这事儿她有经验,比起甲方和老板,何员外这种级别实在算是小儿科了。
柳媚儿从旁打着圆场:“老爷莫要动怒,大喜的日子,还是应当欢欢喜喜和和气气的。”
“哼!”
何啸从鼻孔喷出一口气:“真不知因儿看上了这小子什么!除了一张脸,无论学识还是家室,有哪样拿得出手?”
“我看新姑爷不错,”柳媚儿笑着打量安辰。
“模样俊俏,说话有礼,做事也妥帖。您瞧昨儿个宴席上,好几位员外老爷都颇加赞许呢。”
“旁人还不是看了我的面子,不然就这小子的出身,他能上的了席面?!”
“是是是,自然是老爷您的面子大。您有面子,咱们全府才有面子不是?”
柳媚儿起身走到林眠因身前,把她扶起来握着手道:“左右因儿中意,咱们做父母的,求的不过是儿女欢欣嘛。”
何啸没搭话,面上倒是缓和了一些。
柳媚儿见状,把安辰也从地上扶了起来,安辰忙道:“谢夫人。”
“这孩子,怎么还叫夫人呢?该随着因儿唤我娘亲才对。”
安辰讪笑:“是,母亲大人。”
“因儿,你们预备何时离府?”
林眠因低垂着头,安辰看不清楚她面上神情,只听她说话声比平时低了很多,也软了很多:“回母亲,用过早膳便走。”
“这么急?可还有什么需要预备的,我差人去弄。”
“多谢母亲,母亲安排的很好,一切妥帖。”
林眠因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怎么,看的安辰心里有些不舒服。
正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还有完没完了?到底让不让人用早膳?我都饿死了!”
安辰循声望去,便是她进门时没来得及细看的那个年轻男子,窝在座椅之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大清早的小爷觉都没睡醒就被拽来,空着肚子等上这大半天,晦气!”
“望儿,”柳媚儿佯怒:“你长姐大喜的日子,休要胡说。”
她抬头看看何啸,对方正端坐着喝茶,对堂下之事不甚在意。
“娘,三弟都饿了,我也饿了,咱们快快用膳去吧。”
又有一个娇俏的声音插进来,同一时间,有人走过来挽上柳媚儿手臂,嗔道:“您昨日不是说要带我去如意斋看他们新进的胭脂嘛,这时辰都要晚了。”
“好,好,我果儿说怎样就怎样。”
柳媚儿征求何啸意见:“老爷,时候不早了,咱们用膳吧?”
何啸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林眠因身前:“因儿,你离府之后切记谨言慎行,莫要丢了我们何府颜面。”
“是,父亲,”林眠因声音没什么起伏:“女儿知道。”
用过早膳,林眠因一刻不停带着安辰离开了何府。
新宅子在陵州城北。
昨日到时已是晚间,没来得及细看。安辰现下才发现,这陵州城比起安平县城来说不知大了多少倍。从城东的何府出发,驾着马车走了大约得有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新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