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多了?
拉斐尔刚想躺下,却眼前一黑,后颈吃下一记毛茸茸的手刀。
四周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次都不偏不倚砸在疼但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位置。
他被套进麻袋,他奋力挣扎,嘴中溢出“唔唔唔”的闷哼。
他被该死的麻袋套住,压根没留有反抗空间,只能任由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揍他,刚开始他还想叫骂,五分钟后,他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只能把身子缩起来。
直到大咧咧的脚步声向远方淡去,那帮恶徒离开他的茅草屋。
拉斐尔用袖管子去擦湿漉漉的眼角,却发现泪水早已干透。
……
“诶,两位大人,你们说拉斐尔会把我们认出来吗?”
“喔喔。”
我说。
不会,我给他套了层麻袋,放心。
六六六也是同样的回答。
“咕咕。”
不会,村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的出拳方式、力道相同,他认不出来。
威廉看我俩气定神闲的模样,拍拍胸脯,把小心脏咽回肚子里。
“我们直接去找范吧,他住在钟楼,他爷爷是阿图村敲钟人,这件事别让他爷爷知道,打一顿就跑。”
只是……
我们站在一个个整齐的灰石砖砌成的巍峨钟楼下,像三只来到人类房屋前的小蚂蚁,渺小、微不足道,随意落下一块石砖便会让我们仨瞬间粉身碎骨。
“我们怎么进去?”
我盯着被威廉踹一脚后纹丝不动的大门陷入沉思。
这个人……鸡还揍吗?
“硬闯。”
六六六说着,一翅膀扇在大门上。
我的耳旁刮起一阵劲风,我后退一步,冷汗直流,门纹丝不动。
“失败。”
六六六挫败地垂下脑袋。
“鸡的身躯发挥不出我人类身躯的三成力量,失败。”
威廉一下又一下狠狠砸门,他手掌通红,像被马蜂蛰了那样肿,但事与愿违,砸门声很小,根本不会传进钟楼高处的人耳中。
“我也失败了。”
他心疼地攥着右手手腕,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我们要放过范这个坏孩子头目吗?”
“我不甘心啊!”
威廉愤怒地大叫,他下意识把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向地面,“咚”,他疼得面目狰狞,顺势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着:
“我的手……痛死了!”
看得出来威廉被打得很惨,不教训范,他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