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书上的法官和律师,他们不像电视上演的,吐字会快快的,说完话会让满场的人惊叹他们的聪明才智。
实际上他们说话都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也没有满场的人,只有几个人坐在旁听席内,据他们自己说“是来看热闹的。”
——电视剧和现实似乎不太一样。
爸爸妈妈倒是和电视上面演的一样,吵得脸红红的,口水也溅出来了。
【哦,他们在吵,应该由对方抚养这个小孩?】
“哪个小孩,除了我之外,爸爸妈妈还有别的孩子吗?”我问到。
边上陪我坐着的社区小姐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捂住了我的耳朵,把我抱着离开了旁观席。
坐在法庭外的石头台阶上,社区的小姐姐搂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带到这里,是我的错……”
我摸着她的脑袋,任由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那里变得湿湿热热的,我奇怪地想:【明明我都没有掉眼泪,她在掉眼泪吗?为什么?】
······
后面我就时常能见到爸爸了。
爸爸有了新家,比之前的房子大,房子里有了新的人,工作室的阿姨,以及一对两岁的双胞胎兄弟,还养了只叫“阿寻”的金色狗狗。
好幸福的一家人。
最开始的时候,爸爸阿姨会开车带着我一起旅游,很快后面就不带了,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
——毕竟车上只有五个座位,爸爸一个、阿姨一个、双胞胎两个、还有阿寻一个,我在车后尾箱的话,太占行李位置,还是待在家比较好。
······
再次见到妈妈是一年后。
妈妈也有了新房子,也比之前的房子大,房子里也有了新的人,新的叔叔,和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又是好幸福的一家人。
【诶,没有我之后,爸爸妈妈似乎都变的更好了。】
——那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击倒,半夜睡不着,感觉心胸发烫,身体四肢冰冰凉的,我觉得我可能要生病了。
我找到妈妈,她从睡梦中起身,床边是小婴儿小小的摇篮床,妈妈用温暖的手摸摸我的额头,用温暖的眼睛注视着我,用恢复了温暖的嗓音对着我说:
“鹤龟一,别装了,没那么娇气。”
明明屋子里有开暖气,明明刚刚还感觉心胸发烫。
那一刻,我却浑身都在发冷,我回到了房间,抱着蜷缩起来的自己,连只剩下的“睡好觉”都没有了。
——妈妈从小到大一直一直都喊我龟一,现在却叫我鹤龟一。
【明明只是这么小这么小这么小的一件事,为什么意识到的那一刻我会这么这么难受呢?】
·········
【嗞——】脑中似乎有电流闪过。
鹤龟一猛地坐起,急促地喘息间,她坐了起来,盖到肩处的被子滑落到腰间。
与记忆中房间里独自一人的冰冷,与此时此刻身下床单的柔软,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她花了整整三秒钟,才确认自己身在何处。
“啊,小龟你醒了?”
【是奇犽的声音。】鹤龟一想,她摸着额头上的冷汗,有点痒,她边想边看向奇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