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要这么多血清做什么?”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灼热的阳光,室内开着灯,倒不至于昏暗一片。
珠世动作熟练地将针头从她的手臂上取下来,还没等她用脱脂棉球去按压出血点,那个小小的针孔就自动愈合了。
她微微一愣,还是用棉球将今月手臂上残余的血擦去。
“以备不时之需吧。”
今月收回了手,缩到宽大的和服袖子里,面色因失血有些苍白,她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何况你研究不也需要嘛。”
“那也不至于像这样过量,你不能仗着自己能恢复就胡来,万一哪天你恢复不了了怎么办?”
珠世不赞同地拧起眉头,两个月以来,她在今月的要求下已经给她抽了三次血了。
一个人身体最多的血也就4、5千毫升,她每次都抽将近一半的量,换做普通人早就没命了。
即便如此,她最近的身体数据也在明显下降,比之前畏冷了许多,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却穿上了深秋的厚衣。
“……我有分寸的。”
不太会应付这种带着关怀的责备,今月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低,她尴尬地摸了摸头发。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珠世的目光黯淡下来,她的表情真诚到甚至有些恳切,“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忙呢。”
她一直都知道阿月是个凡事都在藏在心的孩子,从前为了不让缘一先生担心,会请她帮忙隐瞒自己真实的病情。
如今她孤身在这个时代醒来,故人都已逝去,可面对她这个仅有的和过去有些关联的人,她也没有吐露半分伤感回忆。
珠世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她看得出阿月身上有种失重般的漂浮感,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会坠落。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今月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坦白,“我梦见一户人家会被鬼杀害,我想救他们。”
预知梦这个借口实在好用。
“被鬼杀害……是鬼舞辻无惨对不对!”
珠世清楚地知道她的实力,既然已经知道会有鬼伤人,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提前蹲守,哪怕是上弦她都有一战之力。
只有无惨,只有鬼舞辻无惨才会让她如此忌惮。
珠世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很快冷静下来,她已经等了太久,早就不会轻易冲动。
“珠世小姐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敏锐。”
“你想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她沉默了半晌,苦笑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还不是时候,她没有明说,但珠世听懂了。
血清的恢复效果是有限的,尤其是对血鬼术造成的伤口来说,珠世尝试着将止鬼药和血清融合调配,最终研发出一款治愈药剂,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血清的治疗作用。
此时已经入秋,背着一大包的治愈药剂,还顺走了一叠愈史郎的隐匿血符,她在珠世担忧的目光中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大部分的药剂她托人送往了蝴蝶香奈惠先前给她留下的地址,并附上了使用说明和效用,毕竟她用不了那么多,能多救几个人也好。
……
一片火红的枫叶挣脱枝头,打着旋飘落在水中,又被船桨划开的波浪推到岸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