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捏着一根短香气定神闲,道:“殿下,等这注香燃完你就能下来了。”
“那根香那么长,又燃得那么慢,等它烧完了我这两条手臂都要废掉了。”
“殿下,这曲臂悬垂军中人人都在练。反正臣二十多年没见有谁因为练这个手臂废掉的。”
朱苗忍无可忍,猛地收紧核心将整个身体往上一提,整个人坐在了单杠上。
“你,你下来!”秦仲喊道。
朱苗坐在单杠上双腿垂下,两手交替锤着发麻酸痛的手臂:“你把铁钉板撤了我自然就下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让你从单杠上下来,继续做曲臂悬垂。”
“我不做!”
秦仲气极反笑,长叹一口气,语气无奈:“殿下,大家都在看着呢。”
其他人谁不是练得满头大汗,苦苦坚持。
除了朱苗,有谁敢这样敢和秦仲耍赖?
朱苗臊得脸皮发烫,身旁人的喘息声就跟在扇她嘴巴子一样。
她悻悻地抓着单杠跳了下去,继续做那该死的曲臂悬垂。
秦仲捏着短香偷笑,自己当了祝邈这么久“师父”还拿捏不了他?
那他就不叫秦仲!
做完曲臂悬停还没完,朱苗接下来要做的是负重躲避。
双手双脚都要绑上沉甸甸的沙袋跑步,秦仲还叫上弓箭队的人守在路边朝他们射击,美名其曰:“反正他们都要训练,射靶子哪有射活人的效果好。”
当然,箭头都被取了下来,换上在红颜料里浸泡过的布头。
秦仲说,谁身上超过十个红点,饭菜量减半。
“嘿嘿,祝。。。。。。邈,知道您情况特殊,所以你的惩罚是训练量再多一倍。”
朱苗气得真想扑上去揍秦仲那张欠揍的脸!
回东宫吃小灶的算盘落空,朱苗打消了偷懒的想法跟上其他人,边跑边跟着一起骂秦仲。军营里什么糙话都有,骂人也花样百出。混了军营这么多年,朱苗不敢说自己本事学得多好,但骂人技术一定是水涨船高。
箭头虽然被拆下来换上布包,但箭身毕竟是木头做的呀。
再加上弓箭队那群人见到活靶子就两眼冒火花,下手没轻没重。一旦被箭射中,啧啧,那滋味,跟被针扎了没什么不同。
跑道上,嗷嗷吃痛叫声和骂人话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朱苗最惨了。
人生机遇可遇不可求,试问,在别的地方还能这么名正言顺把太子当活靶子射吗?
没有呀。
于是弓箭队一个个都盯着朱苗,把她当熊瞎子射,痛得朱苗差点泪淹跑道!
就这样了还没结束,最后还有一项耍长枪等着朱苗。朱苗身份不简单,面对的对手更不简单,秦仲亲自和她对战。
“嘿嘿,其他人下手没轻重,我怕伤了您。”
朱苗挺直腰背,瞪着秦仲,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