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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1页）

秋天的傍晚，夕阳洒在街道上，染红了路边的梧桐树。唐思流背着书包，嘴里叼着根波板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她从学校小卖部买的可乐和薯片，哼着小调往何丽雅家走。

她已经盘算好了一下午：今天是小雅的生日，要和她开开心心一起过。

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楼，楼道里有点暗，墙角堆着几辆自行车，空气中飘着邻居家炒菜的香味。流流一口气爬上楼，敲了敲何丽雅家的门，扯着嗓子喊：“小雅！你的贵宾驾到！”

门很快开了，何丽雅穿着件简单的白色毛衣，头发随意披在脑后，脸上带着点惊讶的笑：“流流，你怎么来了？你没上晚自习吗？”

“自习算啥，今天可是你生日！”唐思流挤进门，拍拍手：“走，出去吃顿好的，我知道有家刚开的西餐厅！”

街角一家格调浪漫的西餐厅，玻璃窗上贴着英文菜单，里面灯光温馨，白色蕾丝桌布上摆着花瓶，墙上挂着黑白照片，透着低调的精致，常见来聚餐或约会的人们。

推门进去，服务员领她们到靠窗的位子坐下。唐思流把菜单推过去：“吃点什么，你尽管点！”

何丽雅笑着说：“你点吧，我不挑。”唐思流飞快下了单，靠在椅背上，冲何丽雅挤挤眼：“寿星，今天你只管开心，我请客！”

餐厅里放着轻快的爵士乐，窗外街景在霓虹灯下五光十色。唐思流咬着吸管，晃着橙汁杯，笑嘻嘻地说：“小雅，你说等会干点什么别的？要不咱吃完去唱卡拉ok？还是去看场电影？”

何丽雅低头笑了笑，摇摇头：“还是这样就挺好的，就坐这儿聊聊天。”唐思流一拍桌子：“对，聊天最实在！你说新的一年，有没有什么期待和愿望？”

何丽雅托着下巴，想了想：“也没什么大的，把钢琴练好，争取艺术节别出错吧。”

唐思流笑嘻嘻：“别说出错了，你绝对是能拿下大奖的好不好！我都能猜到台下观众有多激动了！”她学着挥舞荧光棒似的摇晃两下手臂，逗得何丽雅笑出声：“你别闹，旁边桌都看我们了！”

餐厅的爵士乐换了首更欢快的曲子，鼓点轻快地跳跃，像是给俩人的对话加了背景音。唐思流晃着杯子，笑得眉眼弯弯：“你说咱们以后会一直一起过生日吗？”

何丽雅点点头，笑得温柔：“肯定会啊，只要你不嫌我话少。”唐思流挥挥手：“少什么，你文静，我活跃，咱俩正好互补，多好啊！”

俩人相视一笑，餐厅的暖光洒在她们脸上，爵士乐的旋律像在为她们的友情鼓掌。

回到家，何丽雅在笑意与生日歌中吹灭了蜡烛。又是一年过去，数字15跳动着欢快的火焰，青烟过后，在蓬松甜美的奶油上留下热情的痕迹。

唐思流举起手机记录着好友的笑容，这是她们一起度过的数不清第几个生日，转眼间就已经来到青春最美好的年华。

两人谈笑的欢快气氛飘在客厅上空，混杂着桌椅推拉声与餐具游走的欢快：“唉，你多吃点，刚才在餐厅我都吃撑了…嘿！”“哎呀，你才是多吃点，看招！”

望着对方脸上滑稽的样子，二人咯咯笑作一团，在收拾残局时，也不时发出一阵爆笑，你来我往地谈笑着。

刚拧干沾满奶油的抹布，小雅的衣袋就响铃了。她唇边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礼貌接过了亲人在异地送来的的祝福，“嗯…好，谢谢爸…我会的…嗯好，拜拜。”

“你爸打电话来啦？”唐思流好奇地问，“他有没有送你什么神秘惊喜？”

“嗯…是钢琴保养套装？”何丽雅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

回到琴房，她用崭新的麂皮布擦拭琴键，注意到布角绣着维也纳工坊的标志，这是父亲一年前出席奥地利文化交流活动带回的纪念品。

明亮的灯光慵懒地沁过老式单元楼的窗台，在擦拭得锃亮的钢琴漆面上投下光斑。何丽雅停顿片刻，翻动起钢琴保养说明书，翻页声混合着窗外的夜风，直最后一页露出父亲钢笔写的"注意防潮"，字迹被水渍晕开过，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忽然门铃响起，她正在弹奏《月光》的华彩段落。流水般的琴声并未被打断，唐思流像只小鹿般跳起来，趿着拖鞋跑去开门。

“是何丽雅小姐吗？祝您生日快乐。”她迎面撞见快递员捧着一个象牙白的礼盒，盒面烫着浮雕法文字母，缎带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唐思流好奇地翻转过盒子，"国际快递？这包装也太讲究了吧？是你姨婆给你买的礼物吗？"却见好友轻轻摇头："应该不是。。。姨婆已经提前给我过完生日了。"

两人好奇地来到客厅拆开，盒盖掀开的瞬间，雪松混着橙花的气息漫出来，象牙白的真丝礼裙静静躺在防潮纸里，在灯光下泛着月光般的温润光泽。

内附一张素白的卡片，内页用深蓝色墨水写着：「Joyeuxanniversaire。，Pourlamusiquequinouslie。Z」

唐思流“哇”了一声，“天哪，这么精致！这是谁寄给你的？”她伸手碰了碰裙腰处精细的刺绣，银线勾勒的铃兰，花蕊嵌着细小的珍珠，每一针都像是被月光吻过的痕迹。

“这……是为你定做的吧？”她目光落在何丽雅微微怔住的脸上。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她想起上个月在弹琴时，张子园曾倚在钢琴边，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肩线，说了一句“你的轮廓很适合古典剪裁”。当时她只当是随口一提。

何丽雅微笑着提起裙子，在好友的催促下试了试尺寸。镜面前，一个漂亮到过分的女孩肌肤裹着优雅的白丝绸，站在明亮的光影中。眼角是一颗隐隐的泪痣，唇边噙着淡淡的微笑，象牙白的裙摆静静垂在她的腰际，丝绸如水般流淌，裙摆在灯光下泛着淡雾般的柔光。

“好美……”隐约的嘈杂吞没了她的低语，裙摆在指尖微微颤动，像回应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