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见是夜香车,老远得就捂着鼻子,催促道“快走快走。”
叶宣和尉迟镜二人闷头推着车,就在要出了城门时,后面突然炸响一道粗犷的声音“慢着”
叶宣二人身形一僵,只好停下。
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军官大步走来,劈头就给了方才放行的小兵一记脑刮:“宫中刚下的严令都忘了?任何出城者必须细查!”
听闻军官的话,叶宣暗暗庆幸,佩服公主心思缜密,为她易容改妆。若她不曾易容,恐怕此刻已被请入皇后宫中喝茶了。
小兵委屈地嘟囔:“这车里头能藏什么啊……”
“那可说不准!”军官目光如鹰,扫过叶宣和尉迟镜,落在那盖得严实的夜香桶上,喝道“打开!”
叶宣“。。。”
别了吧,多臭啊。。。
她没动作,实在嫌弃。
尉迟镜上前一把掀开了木盖,霎时间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军官被熏得踉跄后退两步,又强忍着上前,抄起长枪往桶里狠狠戳刺了几下。
叶宣“。。。”
这人是觉得她堂堂郡主会躲在粪桶里?
军官没发现什么可疑,摆手“快走,快走”
二人推起车子快步离去。
几日奔波后,晨光熹微,某驿站客房内。
尉迟镜眉头紧锁,望着榻上仍在酣睡的人,声音焦急万分:“郡主,天已亮,我们该启程了。”见对方毫无反应,她只得伸手轻推:“郡主,醒醒!”
叶宣正沉在梦乡,被人搅扰,勉强睁眼便瞧见尉迟镜一张急切的脸。
她不满地翻身,嘟囔声带着浓重睡意:“尉迟镜。。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连日策马疾驰,她极度困乏,到了客房,倒头就睡着了。
“郡主,形势紧迫,一刻也耽误不得。”尉迟镜语气急切,多停留一分,京城便多一分危险。
叶宣只觉得被尉迟镜吵得头疼,索性扯过枕头蒙住脑袋,企图隔绝一切声响。
尉迟镜见状,一咬牙,俯身一把将郡主扛上肩头。
叶宣骤然失重,惊得睡意全无:“尉迟镜!你##”
尉迟镜大步流星踏出客房,利落地将肩头人安置在马鞍上,随即告罪,神色歉然:“情非得已,请郡主见谅。实在是迫在眉睫。”
叶宣被尉迟镜这一连串动作搅得没了睡意:“罢了,罢了,本郡主今日不与你计较。”
她勉力坐直身子,揉了揉惺忪睡眼,努力驱散困意,随即一扬马鞭:“走了!”
骏马撒开四蹄飞奔而去。清亮的声音随风传来:“尉迟镜,快跟上!”
皇后近几日寝食难安。
楚凝究竟在谋划什么?朝中有多少大臣已暗投她的门下?
每一次上朝,皇后的目光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觉得人人面目可疑,个个心怀鬼胎。
她接连将几位朝中重臣调离,换上了自己的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