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在夕阳下呼哧呼哧地转着。
让人看起来觉得傻乎乎的。
离开八区的路上,我们再次经过了维他纳大花海。
彩波荡漾,花香沁人。时不时有孩童在其中追逐打闹,笑声是那么清脆且响亮。
特蕾莎应该是走了她之前就说过很快就会离开,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过多停留。
我靠在后座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有些无聊,我翻了个身,看着另一个座位上的芍药。她时不时咬着笔头,又时不时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两句,过没多久又匆匆划掉。
“在推理关于我的事?”我没忍住开口。
那袭翠绿的长发也转了个角度。
“差不多……?”她用笔尖在离我脸不远的地方比划了一下,“我是没想通这次为什么情绪没那么强烈,你也会暴走来着。”
嗯,确实奇怪。虽然总感觉我对被夺舍已经习以为常了……
呀,好可怕。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软乎乎的。嗯嗯,不能习以为常。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平日里的那套常服。
据芍药所讲,那巫女服是金属性暴走中最特殊的存在——前几次虽然我好像都换上了别的衣服,但只要暴走状态结束就会恢复原状。而这套蓝白服饰取却被我切切实实地带出了暴走状态。
难道……这本来就属于我?
又要被迫面对那段记忆了吗。
就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我或许曾经真的是一名因果教团的祭祀,并且和图雅有过几次照面……
这才更合理吧。
可是,为什么,又怎么会。
我不能同时拥有两段记忆。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深暗废墟覆灭了十八区,洛雪朝我伸出了手。
如果我是因果教团的祭祀……
过去,现在,未来。它们又是怎么成立的?
迷雾从未散去。
[“啊,”图雅和安终于把昏迷的教徒们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向我。“祭祀大人,您不决定留下来吗?”
我没有张嘴。
心情很复杂,找不到头绪。
洛雪倒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站在了我的身前。
“抱歉图雅,虽然刚才我们是暂时的战友。但我不会让你带走云霏。”
图雅轻含着嘴唇,“啊啦啊啦,没问题的。祭祀大人的路还要她自己去走吧。”
诶,就这样同意了?
我们四个都难以掩盖自己的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