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像只壁虎一样,轻巧地倒挂在布满苔藓的洞壁上,指尖把玩着垂下的鞭梢,盯着牙耳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笑嘻嘻地开口,语出惊人:“喂,冰块脸,你这身皮囊真不错!又冷又硬,还抗揍!送给我玩玩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石壁上弹射而下,快得只留下一道绿影,灵巧无比地直扑牙耳!
牙耳眼神冰寒刺骨,血雾瞬间翻涌,二话不说迎头硬刚!两道身影瞬间战成一团,血色与绿影交错,劲风四溢,刮得洞内碎石乱飞!
“要打出去打!”英才头疼地喊道,同时一把将还有些懵的衍和拽到自己身后,单手迅速在身前划出一道半透明的灵力屏障,将飞溅的碎石挡在外面。
另一边的天风就惨了。他离战场中心有点远,又背着个一百多斤的“人形包袱”易攸,关键是他自己还是个灵力绝缘体!面对这神仙打架的场面,他只能抱着头,背着弟弟,在狭窄的山洞里上演极限逃生,狼狈得像只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猫,时不时被崩飞的石块精准命中屁股或后脑勺,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直叫:“哎哟!我的腰!谁扔的石头!有没有公德心啊!”
白量身法诡异,在牙耳狂暴的攻击下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她硬接了牙耳一记重击,借力轻飘飘地荡开,脚尖一点,精准地落在了洞口附近。她目光一扫,精准地锁定了正在抱头鼠窜、毫无反抗之力的天风。
白量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只见绿影一闪,她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地将背着易攸的天风拎到了身前,细鞭如同灵蛇般缠上天风的脖子。
“停手!”白量扬声喊道:“我投降!不打了!”
天风被勒得差点翻白眼,又惊又怒:“你投降抓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白量笑嘻嘻地用空着的那只手,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天风僵硬的脸颊:“好兄弟,江湖救急!辛苦你当回人质,放心,姐姐我就想去羽城溜达溜达。等到了地儿,保证完完整整把你放了,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少你的!”她眨眨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果然,没消停多久,洞外就传来了喧哗和人声。很快,几张熟面孔带着使行者特有的肃杀气息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萧白杨和文瀛!
“咦?小兄弟?衍和姑娘?”文瀛一眼就看到了牙耳和衍和,热情地挥手打招呼,随即目光扫到牙耳身边那位脸色惨白、一看就很有故事的“云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后背条件反射般挺直,“哇靠!这个S级通缉案……不会又跟你们几位大佬扯上关系了吧?!”他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衍和见到熟人也松了口气,赶紧挥手:“哎呀!是萧大哥和文瀛大哥!你们查案查到这鸟不拉屎的蜈蚣岭来了?”
萧白杨沉稳地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我们去羽城公干,路上接到线报,说有通缉犯在此出没,顺路过来看看。你们这是……”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云松”身上,眉头紧锁。
牙耳面无表情,身形微动,将英才完全挡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他不是通缉犯。”
文瀛“唰”地一下掏出他那本厚厚的通缉犯画册,翻得哗哗响,精准地停在某一页。他看看画册上那张栩栩如生、标注着“重大通缉犯·云松”的画像,又抬头看看牙耳身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表情扭曲得像吞了只苍蝇:“额……兄弟,我要是没瞎的话,这、这不能说很像,只能说……完全一致吧?!”
衍和也凑过去瞄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人赃并获。她赶紧打圆场,语速飞快:“哎呀!这事说来话长!超级复杂!简单概括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吧,他外表是通缉犯,但内瓤……它换芯儿了!懂吗?不是本人!”她努力挤出一个“信我”的眼神。
文瀛一脸懵逼,挠了挠头:“小鬼,你在打什么哑谜??什么芯儿瓤儿的?他是被附身了还是被夺舍了?这性质更恶劣啊喂!”
萧白杨没理文瀛的咋呼,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牙耳:“我记得你,牙耳。你对各城之事向来漠不关心,更不该与羽城通缉犯有瓜葛。为何要庇护他?”他的语气带着审视和不解。
英才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喉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局面……简直是煮糊了的浆糊,越来越黏糊了!
他刚想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牙耳已经强硬地将他按回身后,斩钉截铁地甩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们要找的通缉犯,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空的壳子。”
轰——!
此话一出,整个山洞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连洞顶滴答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天风默默地、非常自觉地拉过易攸垂下的袖子,盖住了自己的脸,试图原地隐身: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衍和内心泪流满面:啊啊啊啊啊!!!大哥!!!要不要这么实诚啊!!!这听起来和夺舍有什么区别!这下怎么圆???
果然,萧白杨眼神瞬间凌厉如刀,“呛啷”一声,腰间佩刀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凛冽:“魄执夺舍?!”他周身灵力瞬间绷紧,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文瀛也立刻拉开架势,双手结印,紧张兮兮地扫视众人:“你们几个!是不是被邪祟控制了?!是的话赶紧眨眨眼!我数三下!一!二!”
衍和吓得立刻把眼睛瞪得溜圆,拼命眨巴,疯狂给牙耳使眼色:大哥!大佬!祖宗!想想办法啊!这误会大发了!